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1. 雜器用偶像附
        1. 陽城縣吏
        2. 桓玄
        3. 徐氏婢
        4. 江淮婦人
        5. 劉玄
        6. 游先朝
        7. 居延部落主
        8. 僧太瓊
        9. 清江郡叟
        10. 韋訓
        11. 盧贊善
        12. 柳崇
        13. 南中行者
        14. 麴秀才
        15. 虢國夫人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六十八 精怪一


雜器用偶像附

  • 陽城縣吏
  • 桓玄
  • 徐氏婢
  • 江淮婦人
  • 劉玄
  • 游先朝
  • 居延部落主
  • 僧太瓊
  • 清江郡叟
  • 韋訓
  • 盧贊善
  • 柳崇
  • 南中行者
  • 麴秀才
  • 虢國夫人
雜器用偶像附
陽城縣吏

景初中,陽城縣吏家有怪,無故聞拍手相呼,伺無所見。其母夜作,倦,就枕寢息。有頃,復聞竈下有呼曰:「文約,何以不見?」頭下應曰:「我見枕,不能往,汝可就我。」至明,乃飯臿也。即聚燒之,怪遂絶。【出《搜神記》】

桓玄

東晉桓玄時,朱雀門下忽有兩小兒,通身如墨,相和作芒龍歌,路邊小兒從而和之數十人。歌云:「芒籠茵,繩縛腹。車無軸,倚孤木。」聲甚哀楚,聽者忘歸。日既夕,二小兒還入建康縣,至閣下,遂成一雙漆鼓槌。鼓吏云:「槌積久,比恆失之而復得,不意作人也。」明年春而桓玄敗。言「車無軸,倚孤木」,「桓」字也。荆州首,用敗籠茵包裹之,又以芒繩束縛其尸,沈諸江中。悉如童謡所言爾。【出《續齊諧記》】

徐氏婢

東海徐氏蘭香義熙中,忽患病,而拂拭異常。共伺察之,見掃帚從壁角來,趨婢牀,乃取而焚之。【出《異苑》】

江淮婦人

江淮有婦人,爲性多欲,存想不捨日夜。常醉,旦起,見屋後二少童,甚鮮潔,如宮小吏者。婦因欲抱持,忽成二掃帚,取而焚之。【出《幽明録》】

劉玄

中山劉玄越城。日暮,忽見一著烏袴褶來。取火,面首無七孔,面莽黨然。乃請師筮之。師曰:「此是家先代時物,久則爲魅,殺人。及其未有眼目,可早除之。」因執縛,刀斷數下,乃變爲一枕。此乃是祖父時枕也。【出《集異記》】【本條《北堂書鈔》卷一三五引作《集異記》,魯迅輯入《古小説鈎沉》,當爲郭季産《集異記》之文。】

游先朝

廣平游先朝喪其妻。見一人著赤袴褶,知是魅,乃以刀斫之。良久,乃是己常著履也。【出《集異記》】【本條《御覽》卷六九八引作《集異記》,魯迅輯入《古小説鈎沉》,當爲郭季産《集異記》之文。】

居延部落主

周靜帝初,居延部落主勃都骨低,凌暴,奢逸好樂,居處甚盛。忽有人數十至門,一人先投刺曰:「省名部落主成多受。」因趨入。骨低問曰:「何爲省名部落?」多受曰:「某等數人各殊,名字皆不別造。有姓者、姓者、姓鹿者、姓者、姓者、姓者、姓者,然皆名。唯某帥名多受耳。」骨低曰:「君等悉似伶官,有何所解?」多受曰:「曉弄椀珠。性不愛俗,言皆經義。」骨低大喜曰:「目所未覩。」有一優即前曰:「某等肚饑,臈臈怡怡,皮漫遶身三匝。主人食若不充,開口終當不捨。」骨低悦,更命加食。一人曰:「某請弄大小相成,終始相生。」於是長人吞短人,肥人吞瘦人,相吞殘兩人。長者又曰:「請作終始相生耳。」於是吐下一人,吐者又吐一人,遞相吐出,人數復足。骨低甚驚,因重賜賫遣之。

明日又至,戲弄如初。連翩半月,骨低頗煩,不能設食。諸伶皆怒曰:「主人當以某等爲幻術,請借郞君娘子試之。」於是持骨低兒女弟妹甥姪妻妾等吞之於腹中,腹中皆啼呼請命。骨低惶怖,降階頓首,哀乞親屬。伶者皆笑曰:「此無傷,不足憂。」即吐出之,親屬完全如初。

骨低深怒,欲用釁殺之。因令密訪之。見至一古宅基而滅。骨低令掘之,深數尺,於瓦礫下得一大木檻。中有皮袋數十。檻旁有穀麥,觸即爲灰。檻中得竹簡書,文字磨滅,不可識。唯隱隱似有三數字,若是「陵」字。骨低知是諸袋爲怪,欲舉出焚之。諸袋因號呼檻中曰:「某等無命,尋合化滅。緣李都尉留水銀在此,故得且存。某等即都尉李少卿搬糧袋,屋崩平壓,綿歷歲月。今已有命,見爲居延山神收作伶人。伏乞存情於神,不相殘毁。自此不敢復擾高居矣。」骨低利其水銀,盡焚諸袋。無不爲寃楚聲,血流漂灑。焚訖,骨低房廊戶牖悉爲寃痛之音,如焚袋時,月餘日不止。其年,骨低舉家病死。周歲,無復孑遺。水銀後亦失所在。【出《玄怪録》】

僧太瓊

上都僧太瓊者,能講《仁王經》。開元初,講於奉先縣京遥村,遂止村寺。經兩夏,於一日,持鉢將出,當闔門之次,有物墜簷前。時天纔辨色,僧就視之,乃一初生兒,其襁裼甚新。僧驚異,遂袖之,將乞村人。行五六里,覺袖中輕,探之,乃一弊帚也。【出《酉陽雜俎》】

清江郡叟

開元中,清江郡叟常牧牛於郡南田間,忽聞有異聲自地中發,叟與牧童數輩俱驚走辟易。自是叟病熱且甚,僅旬餘,病少愈,夢一丈夫衣青襦,顧謂叟曰:「遷我於開元觀。」叟驚而寤,然不知其旨。後數日,又適野,復聞之。即以其事白於郡守,封君怒曰:「豈非昏而妄乎?」叱遣之。是夕,叟又夢衣青襦者告曰:「吾委跡於地下久矣,汝速出我,不然得疾。」叟大懼。及曉,與其子偕往郡南,即鑿其地,約丈餘,得一鍾,色青,乃向所夢丈夫衣色也。遂再白於郡守,郡守置於開元觀。是日辰時,不擊忽自鳴,聲極震響。清江之人,俱異而驚嘆。郡守以其事上聞,玄宗詔宰臣林甫寫其鍾樣,告示天下。【出《宣室志》】

韋訓

京兆韋訓,暇日於其家學中讀《金剛經》,忽見門外緋裙婦人,長三丈,踰墻而入,遥捉其家先生。爲捽髮曳下地,又以手捉以手抱《金剛經》遮身,倉卒得免。先生被曳至一家,人隨而呼之,乃得免。其鬼走入大糞堆中。先生遍身已藍澱色,舌出長尺餘,家人扶至學中,久之方蘇。率村人掘糞堆中,深數尺,乃得一緋裙白衫破帛新婦子,焚於五達衢,其怪遂絶焉。【出《廣異記》】

盧贊善

盧贊善家有一瓷新婦子,經數載,其妻戲謂曰:「與君爲妾。」因爾惘惘,恆見一婦人臥於帳中。積久,意是瓷人爲祟,送往寺中供養。有童子曉於殿中掃地,見一婦人,問其由來,云是盧贊善妾,爲大婦所妬,送來在此。其後,見家人至,因言見妾事。贊善窮覈本末,所見服色是瓷人,遂命擊碎,心頭有血,大如鷄子。【出《廣異記》】

柳崇

越州兵曹柳崇,忽瘍生於頭,呻吟不可忍。於是召術士夜觀之,云:「有一婦女緑裙,問之不應,在君窗下,急除之。」訪窗下,止見一瓷妓女,極端正,緑瓷爲飾。遂於鐵臼擣碎而焚之,瘡遂愈。【出《朝野僉載》】

南中行者

南中有僧院,院内有九子母像,裝塑甚奇。嘗有一行者,年少,給事諸僧。不數年,其人漸甚羸瘠,神思恍惚,諸僧頗怪之。有一僧,見此行者至夜入九子母堂寢宿,徐見一美婦人至,晚引同寢,已近一年矣。僧知塑像爲怪,即壞之。自是不復更見,行者亦愈,即落髮爲沙門。【出《玉堂閒話》】

麴秀才

道士葉法善,精於符籙之術,上累拜爲鴻臚卿,優禮特厚。法善玄真觀,常有朝客十餘人詣之,解帶淹留,滿座思酒。忽有人扣門,云麴秀才法善令人謂之曰:「方有朝貴,無暇晤語,幸吾子異日見臨也。」語未畢,有一措大傲睨直入,年二十許,肥白可觀,笑揖諸公,居於末席,抗聲譚論,援引今古。一座不測,衆聳觀之。良久暫起,如風旋轉。法善謂諸公曰:「此子突入,詞辨如此,豈非妖魅爲眩惑乎?試與諸公取劍備之。」麴生復至,扼腕抵掌,論難鋒起,勢不可當。法善密以小劍擊之,隨手喪元,墜於堦下,化爲鉼榼。一座驚愕惶遽,視其處所,乃盈鉼醲醞也。咸大笑,飲之,其味甚佳。坐客醉而撫其鉼曰:「麴生麴生,風味不可忘也。」【出《開天傳信記》】

虢國夫人

長安城有一貧僧,衣甚繿縷,賣一小猿,會人言,可以馳使。虢國夫人聞之,遽命僧至宅。僧既至,夫人見之,問其由。僧曰:「本住西蜀,居山二十餘年。偶群猿過,遺下此小猿,憐憫收養,纔半載以來,此小猿識人意,又會人言語,隨指顧,無不應人使用,實不異一弟子耳。僧今昨至城郭,資用頗乏,無計保惜,得此小猿,故鬻之於市。」夫人曰:「今與爾束帛,可留此猿,我當養之。」僧乃感謝,留猿而去。其小猿旦夕在夫人左右,夫人甚愛憐之。後半載,楊貴妃遺夫人芝草,夫人喚小猿令看玩。小猿對夫人面前倒地,化爲一小兒,容貌端妍,年可十四五。夫人甚怪,呵而問之。小兒曰:「我本姓,賣我僧昔在蜀山中。我偶隨父入山採藥,居林下三年,我父常以藥苗啗我。忽一日,自不覺變身爲猿,我父懼而棄我,所以被此僧收養,而至於夫人宅。我雖今日前口不能言,我心中之事略不遺忘也。自受恩育,欲述懷抱於夫人,恨不能言,每至深夜,唯自泣下。今不期却復人身,即不測尊意如何?」夫人奇之,遂命衣以錦衣,侍從隨後,常秘密其事。又三年,小兒容貌甚美,貴妃曾屢顧之。復恐人見奪,因不令出入,別安於小室。小兒唯嗜藥物,夫人以一侍婢常供飼藥食。忽一日,小兒與此侍婢俱化爲猿,夫人怪異,令人射殺之,其小兒乃木人耳。【出《大唐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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