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三百五十九 妖怪一
      1. 武都女
      2. 東方朔
      3. 雙頭鷄
      4. 張遼
      5. 翟宣
      6. 臧仲英
      7. 頓丘人
      8. 王基
      9. 應璩
      10. 公孫淵
      11. 諸葛恪
      12. 零陵太守女
      13. 滎陽廖氏
      14. 陶璜
      15. 趙王倫
      16. 張騁
      17. 懷瑶
      18. 裴楷
      19. 衛瓘
      20. 賈謐
      21. 劉嶠
      22. 王敦
      23. 王獻
      24. 劉寵
      25. 桓温府參軍
      26. 郭氏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五十九 妖怪一


  • 武都女
  • 東方朔
  • 雙頭鷄
  • 張遼
  • 翟宣
  • 臧仲英
  • 頓丘人
  • 王基
  • 應璩
  • 公孫淵
  • 諸葛恪
  • 零陵太守女
  • 滎陽廖氏
  • 陶璜
  • 趙王倫
  • 張騁
  • 懷瑶
  • 裴楷
  • 衛瓘
  • 賈謐
  • 劉嶠
  • 王敦
  • 王獻
  • 劉寵
  • 桓温府參軍
  • 郭氏
武都女

武都有一丈夫,化爲女子,美而豔,蓋山精也。蜀王納爲妃。不習水土,欲去。王留之,【「王」《華陽國志校補圖注》作「王必」。】乃爲《東平》之歌以樂之。無幾,物故。王哀之。【「王」《華陽國志校補圖注》作「蜀王」。】乃遣五丁之武都擔土,爲妃作塚,蓋地數畝,高七丈。上有石鏡。今成都北角武擔是也。【出《華陽國志》】【見《華陽國志校補圖注》(卷三蜀志三)。】

東方朔

漢武帝東游,至函谷關,有物當道,其身長數丈,其狀象牛,青眼而曜睛,四足入土,動而不徙。百官驚懼,東方朔乃請酒灌之,灌之數十斛而物消。帝問其故,答曰:「此名爲患,憂之所生也。此必是之獄地。不然,罪人徒作地聚也。夫酒忘憂,故能消之也。」帝曰:「博物之士,至於此乎!」【出《搜神記》】

雙頭鷄

太初二年,大月氐貢雙頭鷄,四足一尾,鳴則俱鳴。武帝置于甘泉館,更以餘鷄媲之,得其種類而不能鳴,非吉祥也。帝乃送還西域,至西關,鷄返顧,望宮而哀鳴。故謡言曰:「三七末,鷄不鳴,犬不吠。宮中荆棘亂相係,當有九虎爭爲帝。」至王莽簒位,將軍有九虎之號。其後喪亂弘多,宮掖中並生蒿棘,家無鷄犬。此鷄未至月支【「支」前文作「氐」。】乃飛,而聲似鵾鷄,翺翔雲裏。【出《拾遺録》】

張遼

桂陽太守江夏張遼,字叔高,去令。田中有大樹十餘圍,蓋六畝,枝葉扶踈,蟠地不生谷草。遣客斫之,斧數下,樹大血出。客驚怖,歸白叔高叔高怒曰:「老樹汁赤,此等何怪?」因自斫之,血大流出。叔高更斫,枝又有一空處,白頭老翁長四五尺,突出趁叔高叔高以刀迎斫殺之,四五老翁並死。左右皆驚怖伏地。叔高神慮恬然如舊。諸人徐視之,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此所謂木石之怪,夔魍魎者乎?其伐樹年中,叔高辟司空御史、兗州刺史。【出《法苑珠林》】【本書卷四百十五注出《風俗通》之《張叔高》,事同而文異,正作「張遼」。出《搜神記》卷十八。】

翟宣

王莽居攝,東郡太守翟義,知其將簒也,謀舉兵。兄,教授諸生滿堂。群鴈數十在中庭,有狗從而齧之,皆驚。比救之,皆已斷頭。狗走出門,求不知處。大惡之,數日,夷其三族。【出《搜神記》】

臧仲英

扶風臧仲英爲侍御史,家人作食,有塵垢在焉。炊熟,不知釜處,兵弩自行。火從篋中起,衣盡燒而篋簏如故。兒婦女婢使,一旦盡亡其鏡。數日後,從堂下投庭中,言:「還汝鏡。」女孫年四歲,亡之,求之不知處,二三日,乃於圊中糞下嗁。若此非一。許季山卜之曰:「家當有青狗,内中御者名蓋喜,與共爲之。誠欲絶之,殺此狗,遣蓋喜歸鄕里。」從之,遂絶,仲英遷太尉長史、相。【出《搜神記》】

頓丘人

黄初中,頓丘界騎馬夜行者,見道中有物,大如兔,兩眼如鏡,跳梁遮馬,令不得前。人遂驚懼墮馬,魅便就地犯之。人懼驚怖,良久得甦,遂失魅,不知所在。乃更上馬,前行數里,逢一人,相問訊,因説向者之事變如此,今相得甚懼。人曰:「我獨行,得君爲伴,快不可言。君馬行疾且前,我在後相隨也。」遂共行,乃問:「向者物何如,乃令君如此怖?」對曰:「身如兔,眼如鏡,形狀可惡。」人曰:「試顧我眼。」又觀視之,猶復是也,魅便跳上馬,人遂墮地,怖死。家人怪馬獨歸,即行推索,於道邊得之。宿昔乃蘇,【上文用「甦」字。】説事如此狀。【出《搜神記》】

王基

安平太守王基,家數有怪,使管輅筮之。卦成,曰:「君之卦,當有一賤婦人生一男,墮地便走,入竈中死。又牀上當有一大蛇銜筆,大小共視,須臾便去。又烏來入室,與燕鬭,燕死烏去。有此三卦。」王基大驚曰:「精義之致,乃至於此。幸爲處其吉凶。」曰:「非有他禍,直以官舍久遠,魑魅魍魎共爲妖耳。兒生入竈,宋無忌之爲也;大蛇銜筆者,老書佐也;烏與燕鬭者,老鈴下也。夫神明之正者,非妖能亂也;萬物之變,非道所止也。久遠之浮精,必能之定數也。今卦中不見其凶,故知假託之類,非妖咎之徵。昔高宗之鼎,非雉所雊;太戊之階,非桑所生。然而妖孽並至,二年俱興,安知三事不爲吉祥?愿府君安神養道,勿恐於神姦也。」後卒無他,遷爲安南將軍。【出《搜神記》】

應璩

朱建平善相,相應璩曰:「君年六十二,位爲常伯,而當有厄,先此一年,當獨見一白狗也。」

年六十一爲侍中,直省内,忽見白狗,衆人悉不見。於是併急游觀,飲讌自娛。六十三卒。【出《魏志》】【見於《三國志》卷二十九魏書方技傳第二十九。】

公孫淵

司馬太傅懿平公孫淵,斬父子。先時家有犬,著朱幘絳衣。襄平城北市生肉,長圍各數尺,有頭目口喙,無手足而動搖。占者曰:「有形不成,有體無聲,其國滅亡。」【出《搜神記》】

諸葛恪

諸葛恪丹陽太守,出獵,兩山之間有物如小兒,伸手欲引人。令伸之,仍引去故地。去故地即死。既而參佐問其故,以爲神明。曰:「此事在《白澤圖》内,曰:『兩山之間,其精如小兒,見人則伸手欲引人,名曰俟。引去故地則死。』無謂神明而異之,諸君偶未之見耳。」【出《搜神記》】

零陵太守女

零陵太守史闕其名有女,悦書吏,乃密使侍婢取吏盥殘水飲之,遂有孕。十月而生一子。及晬,太守令抱出門,兒匍匐入吏懷,吏推之,仆地化爲水。窮問之,省前事,太守遂以女妻其吏。【出《搜神記》】

滎陽廖氏

滎陽郡有一家,姓,累世爲蠱,以此致富。後取新婦,不以此語之。曾遇家人咸出,唯此婦守舍。忽見屋中有大缸,婦試發之,見有大蛇,婦乃作湯灌殺之。及家人歸,婦具白其事,舉家驚惋。未幾,其家疾疫,死亡略盡。

又有沙門曇游,戒行清苦。時剡縣有一家事蠱,人噉其食飲,無不吐血而死。曇游曾詣之,主人下食,便呪焉。見一雙蜈蚣,長尺餘,於盤中走出,因飽食而歸,竟無他。【出《靈鬼志》及《搜神記》】【本條廖婦事見於今本《搜神記》卷一二、《御覽》卷七四二《靈鬼志》。本條曇游事見於《搜神後記》卷二,《御覽》卷七四二、九四六所引《續搜神記》。】

陶璜

盧玉陶璜掘地,於土穴中得一物,白色,形似蠶,長數丈,大十餘圍,蝡蝡而動,莫能名。剖腹,肉如猪肪,遂以爲𦞦,甚香美。啗一杯,於是三軍盡食之。

《臨海異物志》云,肉正黑,如小兒臂大,長五寸,中有腸,無目,有三十足,如釵股。大者一頭長尺餘,中肉味。又有陽遂蟲,其背青黑,腸下白,有五色,長短大小皆等,不知首尾所在。生時體軟,死則乾脆。【出《感應經》】

趙王倫

永康初,趙王倫簒位。京師得一鳥,莫能名,使人持出,周旋城邑以問人。積日,有一小兒見之,自言曰:「鵂鶹。」即還白使更求,又見之,乃將入宮,密籠鳥,并閉小兒。明日視之,封閉如故,悉不見。時有目瘤之疾,故言「鵂鶹」。尋被誅。【出《廣古今五行記》】

張騁

太安中,江夏郡功曹張騁乘車周旋,牛言曰:「天下方亂,吾甚極焉,乘我何之?」及從者數人皆驚懼,因紿之曰:「令汝還,勿復言。」乃中道還。至家,未釋駕,牛又言曰:「歸何也?」益憂懼,秘而不言。安陸縣有善卜者,從之,卜人曰:「大凶,非一家之禍,天下將有兵起。一郡之内皆破亡乎!」還家,牛又人立而行,百姓聚觀。其秋,張昌賊起,先略江夏,誑曜百姓。以祚復興,有鳳凰之瑞,聖人當出,從軍者皆絳抹額,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蕩,從亂如歸。兄弟並爲將軍、都尉。未期而敗,於是一郡殘破,死傷者半,而家族矣。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吉凶。」【出《搜神記》】

懷瑶

元康中,吴郡婁縣懷瑶家,忽聞地中有犬子聲隱隱。視發聲處,上有小穿,大如螾杯。以杖刺之,入數尺,覺如有物。及掘視之,得犬,雌雄各一,目猶未開,形大於常犬也。哺之而食。左右咸往觀焉。長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家富昌,宜當養活。」以爲目未開,還置穿中,覆以磨礱。宿昔發視,左右無孔,而失所在,家積年無他福禍也。【出《搜神記》】

裴楷

裴楷家中炊,黍在甑,或變爲拳,或化爲血,或作蕪菁子。未幾而卒。【出《五行記》】【《御覽》卷九四一引作《廣五行記》,疑即《廣古今五行記》。】

衛瓘

衛瓘家人炊,飯墮地,悉化爲螺,出足而行。尋爲賈后所誅。【出《五行記》】

賈謐

賈謐長淵元康九年六月,夜暴雷電,齋柱陷,壓毁牀帳,飄風吹其服,上天數百丈,久乃下。【出《異苑》】

劉嶠

永嘉末,有劉嶠,居晉陵。其兄蚤亡,嫂寡居。夜,嫂與婢在屋中眠。二更中,婢忽大哭,走往其房,云:「嫂屋中及壁上,奇怪不可看。」劉嶠便持刀然火,將婦至,見四壁上如人面,張目吐舌,或虎或龍,千變萬化,視其面,長丈餘,嫂即亡。【出《廣古今五行記》】

王敦

元帝時,王敦在於武昌,鈴下儀仗生花,如蓮花,五六日而萎落。干寶曰:「榮華之盛,如狂花之不可久也。」以逆命自死,加戮其屍焉。【出《廣古今五行記》】【本條原出《搜神記》卷七。】

王獻

王獻失鏡,鏡在罌中,罌纔數寸,而鏡尺餘。以問郭璞曰:「此乃邪魅所爲。」使燒車轄以擬鏡,鏡即出焉。【出《搜神記》】

本條見於今本《搜神後記》卷二。文字與本條有異:

王文獻曾令郭璞筮己一年吉凶,璞曰:「當有小不吉利。可取廣州二大罌,盛水,置床張二角,名曰『鏡好』,以厭之,至某時,撤罌去水。如此其災可消。」至日忘之。尋失銅鏡,不知所在。後徹去水,乃見所失鏡在於罌中。罌口數寸,鏡大尺餘。王公復令璞筮鏡罌之意。璞云:「撤罌違期,故至此妖。邪魅所爲,無他故也。」使燒車轄而鏡立出。

劉寵

東陽劉寵,字道弘,居姑熟。每夜,門庭自有血數斗,不知所從來,如此三四日。後爲折衝將軍,見遣北征。將行,而炊飯盡變爲蟲。其家人蒸炒亦爲蟲。火愈猛而蟲愈壯。遂北征,軍敗於檀丘,爲徐龕之所殺。【出《搜神記》】

桓温府參軍

穆帝末年,桓温府參軍夜坐,忽見屋梁上有一伏兔,張目切齒向之,兔來轉近。以刀斫之,見正中兔,而實反傷膝流血。復以刀重斫,又遺自傷。幸刀不利,不至於死。【出《幽明録》】

郭氏

畢修之外祖母郭氏,嘗夜獨寢,喚婢,應而不至。屢喚猶爾。後聞蹋牀聲,甚重。厲聲呵婢,又應諾而不至。俄見屏風上有一面,如方相,兩目如升,光明一屋。手掌如簸箕,指長數寸,又挺動其耳目。事道精進,一心至念,此物乃去。久之,婢輩悉來,云:「向欲起,如有物鎮壓之者。體輕便來。」【出《幽明録》】【原作「幽明記」。現據陳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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