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一百七十一 精察一
      1. 李子萇
      2. 袁安
      3. 嚴遵
      4. 李崇
      5. 魏先生
      6. 李義琛
      7. 蔣恆
      8. 王璥
      9. 李傑
      10. 裴子雲
      11. 郭正一
      12. 張楚金
      13. 董行成
      14. 張鷟
      15. 張松壽
      16. 蘇無名
      17. 趙涓
      18. 袁滋

太平廣記


卷第一百七十一 精察一


  • 李子萇
  • 袁安
  • 嚴遵
  • 李崇
  • 魏先生
  • 李義琛
  • 蔣恆
  • 王璥
  • 李傑
  • 裴子雲
  • 郭正一
  • 張楚金
  • 董行成
  • 張鷟
  • 張松壽
  • 蘇無名
  • 趙涓
  • 袁滋
李子萇

李子萇爲政,欲知囚情,以梧檟爲人,象囚人形。鑿地爲陷,以蘆爲郭,臥木囚其中。囚罪正是,木囚不動;囚寃侵奪,木囚動出。不知囚之精神著木人邪?將天神之氣動木囚也?【「天」《論衡》作「精」。】【出《論衡》】

袁安

袁安相。會楚王坐事,平相牽引,拘繫者千餘人。毒楚横暴,囚皆自誣。歷三年而獄不決,坐掠幽而死者百餘人,天用炎旱,赤地千里。授拜,即控轡而行。既到,決獄事,人人具録辭狀,本非首謀,爲王所引,應時理遣,一日之中,延千人之命。其時甘雨滂霈,歲大豐稔。【出《汝南先賢傳》】

嚴遵

嚴遵楊州刺史,行部,聞道傍女子哭而聲不哀。問之,亡夫遭燒死。敕吏輿屍到,令人守之曰:「當有物往。」更日,有蠅聚頭所。令披視,鐵錐貫頂。考問,以淫殺夫。【出《益部耆舊傳》】【原作「益都耆舊傳」,沈本作「益郡耆舊傳」。當作《益部耆舊傳》。】

李崇

北齊頓丘李崇【「齊」《魏書·李崇傳》作「魏」。】陳留公之子。高祖時,爲兗州刺史。兗州比多劫盜,乃村置一樓,樓懸一鼓,盜發之處,搥鼓亂擊。四面諸村,始聞者撾鼓一通,次聞者復撾以爲節,俄頃之間,聲布百里,伏其險要,無不擒獲。諸州置鼓自此始也。世宗時,除楊州刺史。【「楊」《魏書·李崇傳》作「揚」。】明察審,【「審」《魏書·李崇傳》作「精審」。】奸邪憚之,號曰「臥虎」。【按《魏書·李崇傳》,號臥虎者非李崇,而是其豢養的數千私士。】【出《談藪》】

魏先生

魏先生生於,家於,儒書之外,詳究樂章。初,出游關右,值太常考樂,議者未平,聞先生來,競往謁問。先生乃取平陳樂器,與樂官蘇夔蔡子元等詳其律度,然後金石絲竹,咸得其所。内致清商署爲太樂官,斂帛二百段以酧之。先生不復入仕,遂歸梁宋,以琴酒爲娛。

末兵興,楊玄感戰敗,謀主李密亡命鴈門,變姓名以教授。先生同其鄕曲,由是遂相來往。常論鍾律,李密頗能,先生因戲之曰:「觀吾子氣沮而目亂,心搖而語偷。氣沮者,新破敗;目亂者,無所主;心搖者,神未定;語偷者,思有謀於人。今方捕蒲山黨,得非長者乎?」李公驚起,捉先生手曰:「既能知我,豈不能救我歟?」先生曰:「吾子無帝王規模,非將帥才略,乃亂世之雄傑耳。」李公曰:「爲吾辯析行藏,亦當由此而退。」先生曰:「夫爲帝王者,包羅天地,儀範古今。外則日用而不知,中則歲功而自立。詢四岳,舉而殛羽山,此乃出於無私。任三傑,納而圍垓下,亦出於無私也。故鳳有爪吻而不施,麟有蹄突而永廢者,能付其道而永自集於時者。此帝王規模也。凡爲將帥者,幕建太一旗,驅無戰之師,伐有罪之民,乃彫戈既授,玉弩斯張,誠負羈之有言,那季良之猶在。所以務其宴犒,致逸待勞,修其屯田,觀釁而動。遂使風生虎嘯,不可抗其威;雲起龍驤,不可攘其勢。仲尼曰:『我戰則克。』孟軻云:『夫誰與敵?』此將帥之才也。至有秉其才智,動以機鈐,公於國則爲帥臣,私於己則曰亂盜。私於己者,必掠取財色,屠其城池。朱亥爲前席之賓,樊噲爲升堂之客。【「噲」《甘澤謡》作「期」。戰國秦將名樊於期。】朝聞夕死,公孫終敗於邑中;寧我負人,曹操豈兼於天下?是忘輦千金之貺,陳一飯之恩,【「陳」《甘澤謡》作「報陳」。】有感謝之人,無懷歸之衆。且《魯史》之誡曰『度德』,《連山》之文曰『待時』,尚欲謀於人,不能惠於己。天人厭亂,曆數有歸。時雨降而祅祲除,太陽昇而層冰釋。引繩縛虎,難希飛兔之門;赴水持瓶,豈是安生之地?吾嘗望氣有聖人生,能往事之,富貴可取。」李公拂衣而言曰:「隋氏以弑殺取天下,吾家以勳德居人表。振臂一呼,衆必嚮應;提兵時伐,何往不下?道行,可以取四海;不行,亦足王一方。委質於時,誠所未忍。汝真豎儒,不足以計事。」遂絶魏生

因寓懷賦詩,【「寓」《甘澤謡》作「寫」。】爲鄕吏發覺,李公脱身西走,所在收兵。北依黎陽而南據洛口,連營百萬,與王世充爭衡。首尾三年,【「三」《甘澤謡》作「二」。兩《唐書》均載李密於大業十三年春建牙,次年九月與王世充決戰敗績,首尾不足二年。作「二」是。】終見敗覆。追思魏生之言,即日遂歸於,乃授司農之官,後復搆桃林之叛。

魏生得道之士,不志其名,蓋文真之宗親也。【「真」《甘澤謡》作「貞」。】【出《甘澤謡》】

李義琛

太宗朝,文成公主吐蕃貢金數百,至岐州遇盜。前後發使案問,無獲賊者。太宗召諸御史目之,特命李義琛前曰:「卿神清俊拔,【「清俊」《御史臺記輯注》作「情爽」。】暫勞卿推逐,必當獲賊。」受命,施以密計,數日盡獲賊矣。太宗喜,特加七階,錫金二十兩。【出《御史臺記》】

蔣恆

貞觀中,衛州板橋店張迪妻歸寧。有衛州三衛楊真等三人投宿,【「真」《朝野僉載》作「貞」,下同。】五更早發。夜有人取三衛刀殺張迪,其刀却内鞘中,等不之知。至明,店人追等,【「追」《朝野僉載》作「趨」。】拔刀血狼藉,囚禁拷訊,等苦毒,遂自誣。上疑之,差御史蔣恆覆推。至,總追店人十五已上集,爲人不足,且散,惟留一老婆年八十已上。晚放出,令獄典密覘之,曰:「婆出,當有一人與婆語者,即記取姓名,勿令漏洩。」果有一人共語,即記之。明日復爾。其人又問婆:「使人作何推勘?」如是者三日,並是此人。總追集男女三百餘人,就中喚與老婆語者一人出,餘並放散。問之,具伏,云與妻姦殺有實。奏之,敕賜帛二百段,除侍御史。【出《朝野僉載》】

王璥

貞觀中,左丞李行廉行詮,前妻子烝其後母,遂私將潛藏,云敕追入内。行廉不知,乃進狀,【「狀」《朝野僉載》作「狀問」。】奉敕推詰峻急。其後母詐以領巾勒項臥街中,長安縣詰之,云有人詐宣敕喚去,一紫袍人見留數宿,不知姓名,勒項送置街中。惶恐,私就卜問,被不良人疑之,執送縣。縣尉王璥引就房内推問,不承。先令一人伏案褥下聽之,令一人報云長使喚,鎖房門而去。子母相謂曰:「必不得承。」並私密之語。至開門,案下人亦起,母子大驚,並具承,伏法。【出《朝野僉載》】

李傑

李傑河南尹,有寡婦告其子不孝。其子不能自理,但云:「得罪於母,死所甘分。」察其狀非不孝子,謂寡婦曰:「汝寡居,唯有一子,今告之,罪至死,得無悔乎?」寡婦曰:「子無賴,不順母,寧復惜乎?」曰:「審如此,可買棺木來取兒尸。」因使人覘其後。寡婦既出,謂一道士曰:「事了矣。」俄持棺至,尚冀有悔,再三喻之。寡婦執意如初。道士立於門外,密令擒之,一訊承伏,與寡婦私通,常爲兒所制,故欲除之。放其子,杖殺道士及寡婦,便同棺盛之。【出《國史異纂》】

裴子雲

衛州新鄕縣裴子雲好奇策。部人王敬戍邊,留牸牛六頭於舅李進處,養五年,産犢三十頭,例十貫已上。還索牛,兩頭已死,只還四頭老牛,餘並非汝牛生,總不肯還。忿之,投縣陳牒。【「投」《朝野僉載》作「經」。】子雲令送付獄禁,叫追盜牛賊李進惶怖至縣,叱之曰:「賊引汝同盜牛三十頭,藏於汝家。」喚賊共對。乃以布衫籠頭,立南墻之下。急,乃吐款云:「三十頭牛總是外甥牸牛所生,實非盜得。」遣去布衫,見是,曰:「此是外甥也。」曰:「若是,即還他牛。」默然。曰:「五年養牛辛苦,與數頭,餘並還。」一縣服其精察。【出《朝野僉載》】

郭正一

中書舍人郭正一平壤,得一高麗婢,名玉素,極姝豔,令專知財物庫。正一夜須漿水粥,非玉素煮之不可。玉素乃毒之而進,正一急曰:「此婢藥我!」索土漿、甘草服之,良久乃解。覓婢不得,並失金銀器物十餘事。録奏,敕令長安萬年捉不良脊爛求賊,鼎沸三日不獲。不良主帥魏昶有策略,取舍人家奴,選年少端正者三人,布衫籠頭至街。【「街」《朝野僉載》作「衛」。】縛衛士四人,問十日内已來,何人覓舍人家。衛士云:「有投化高麗留書,遣付舍人捉馬奴。書見在。」檢云:「金城坊中有一空宅。」更無語。不良往金城坊空宅,並搜之。至一宅,封鎖甚密,【「甚」《朝野僉載》作「正」。】打鎖破開之,婢及高麗並在其中。栲問,【「栲」《朝野僉載》作「拷」。】乃是投化高麗共捉馬奴藏之,奉敕斬於東市【出《朝野僉載》】

張楚金

垂拱年,則天監國,羅織事起。湖州佐史江琛取刺史裴光判書,割字合成文理,詐爲徐敬業反書以告。差使推,款書是書,疑語非語。前後三使推,不能決。敕令差能推事人勘當取實,僉曰張楚金可,乃使之。楚金憂悶,仰臥西窗,日到,【「到」《朝野僉載》作「高」。】向看之,字似補作。平看則不覺,向日則見之。令喚州官集,索一甕水,令投書於水中,字一一解散。叩頭伏罪。敕令決一百,然後斬之。賞楚金絹百匹。【出《朝野僉載》】

董行成

懷州河内縣董行成能策賊。有一人從河陽長店盜行人驢一頭並皮袋,天欲曉,至懷州行成至街中見之,叱曰:【「叱」《朝野僉載》作「嗤之」。】「箇賊住,即下驢來。」遂承伏。【「遂」《朝野僉載》作「即」。】人問何以知之,行成曰:「此驢行急而汗,非長行也。見人則引韁遠過,怯也。以此知之。」捉送縣。有頃,驢主尋蹤至,皆如其言。【出《朝野僉載》】

張鷟

張鷟河陽縣尉日,有搆架人吕元僞作倉督馮忱書,盜糶倉粟。不認書,乃堅執,不能定。吕元告牒,括兩頭,唯留一字,問:「是汝書,即注是字;不是,即注非字。」乃注曰「非」。去括,即是牒,且決五下。又括詐馮忱書上一字以問之,注曰「是」。去括,乃詐書也。連項赤,叩頭伏罪。

又有一客驢韁斷,並鞍失三日,訪不獲,告縣。【「告縣」《朝野僉載》作「經縣告」。】推勘急,夜放驢出而藏其鞍,可直五千錢。【「錢」《朝野僉載》作「已來」。】曰:「此可知也。」令將却籠頭放之,驢向舊餒處,令搜其家,其鞍於草積下得之,人伏其能。【「能」《朝野僉載》作「計」。】【出《朝野僉載》】

張松壽

張松壽長安令,時昆明池側有刼殺,奉敕十日内須獲賊,如違,所由科罪。至行刼處尋蹤緒,見一老婆於樹下賣食。至,以從騎馱來入縣,供以酒食。經三日,還以馬送舊坐處,令一腹心人看,有人共婆語,即捉來。須臾,一人來問:「明府若爲推逐?」即被布衫籠頭,送縣。一問具承,并贜並獲。時人以爲神明。【出《朝野僉載》】

蘇無名

天后時,嘗賜太平公主細器寶物兩食合,所直黄金千鎰,公主納之藏中。歲餘取之,盡爲盜所將矣。公主言之,天后大怒,召洛州長史,謂曰:「三日不得盜,罪。」長史懼,謂兩縣主盜官曰:「兩日不得賊,死。」尉謂吏卒游徼曰:「一日必擒之,擒不得,先死。」

吏卒游徼懼,計無所出。衢中遇湖州別駕蘇無名,相與請之至縣。游徼白尉:「得盜物者來矣。」無名遽進,至階,尉迎。問故,無名曰:「吾湖州別駕也,入計在兹。」尉呼吏卒:「何誣辱別駕?」無名笑曰:「君無怒吏卒,抑有由也。無名歷官所在,擒姦擿伏有名,每偷,至無名前無得過者。此輩應先聞,故將來,庶解圍耳。」尉喜,請其方。無名曰:「與君至府,君可先入白之。」尉白其故,長史大悦,降階執其手曰:「今日遇公,却賜吾命,請遂其由。」無名曰:「請與君求見對玉階。」乃言之。

於是天后召之,謂曰:「卿得賊乎?」無名曰:「若委臣取賊,無拘日月。且寬府縣,令不追求。仍以兩縣擒盜吏卒,盡以付臣。臣爲陛下取之,亦不出數十日耳。」天后許之。無名戒吏卒,緩則相聞。【「則」《紀聞輯校》卷五作「賊」。】月餘,值寒食。無名盡召吏卒,約曰:「十人五人爲侶,於東門北門伺之。見有胡人與黨十餘,皆衣縗絰,相隨出赴北邙者,可踵之而報。」吏卒伺之,果得,馳白無名。往視之。問伺者:「諸胡何若?」伺者曰:「胡至一新塚,設奠,哭而不哀。亦撤奠,【「亦」《紀聞輯校》卷五作「一」。】即巡行塚旁,相視而笑。」無名喜曰:「得之矣。」因使吏卒盡執諸胡,而發其塚。塚開,割棺視之,棺中盡寶物也。

奏之,天后無名:「卿何才智過人,而得此盜?」對曰:「臣非有他計,但識盜耳。當臣到都之日,即此胡出葬之時。臣亦見,【「亦」《紀聞輯校》卷五作「一」。】即知是偷,但不知其葬物處。今寒節拜掃,計必出城,尋其所之,足知其墓。賊既設奠而哭不哀,明所葬非人也。奠而哭畢,巡塚相視而笑,喜墓無損傷也。向若陛下迫促府縣,此賊計急,必取之而逃。今者更不追求,自然意緩,故未將出。」天后曰:「善。」賜金帛,加秩二等。【出《紀聞》】

趙涓

永泰初,禁中失火,焚屋室數十間,與東宮稍迫近,代宗深驚疑之。趙涓爲巡使,令即訊。周立案驗,乃上直中官遺火所致也。推鞫明審,頗盡事情,代宗甚嘉賞焉。德宗在東宮,常感之究理詳細。及典衢州,年老,【「年老」《趙涓傳》作「年考既深」。】韓滉奏請免其官。德宗見其名,謂宰相曰:「豈非永泰初御史趙涓乎?」對曰:「然。」即日拜尚書左丞。【出《談賓録》】【文見《舊唐書》卷一三七。】

袁滋

李汧公鳳翔,有屬邑編甿,因耨田得馬蹄金一甕,《漢書》武帝詔云:「東岳見金,又有白麟、神馬之瑞,宜以黄金鑄麟趾蹄金,以叶瑞徵。」蓋鑄金象馬蹄之狀。其後民間多效之。里民送於縣署,公牒將置府庭。宰邑者喜獲兹寶,欲自以爲殊績,慮公藏主守不嚴,因使置於私室。信宿,與官吏重開視之,則皆爲塊矣。甕金出土之際,鄕社悉來覲驗,遽爲變更,靡不驚駭。以狀聞於府主,議者僉云:「奸計換之。」遂遣理曹掾與軍吏數人,就鞠其案。於是獲金里社咸共證。宰邑者爲衆所擠,摧沮莫能自白。既而詰辱滋甚,遂以易金伏罪。詞款具存,未窮隱用之所,令拘繫僕隸,脅以刑辟。或云藏於糞壤,或云投於水中,紛紜枉橈,結成,具司備獄,以案上聞。【「具司備獄以」《全唐五代筆記》作「獄具備以詞」。】汧公覽之亦怒。

俄而因有宴,停杯語及斯事,列坐賓客,咸共談謔。或云効人之攫,或云有楊震之癖,談笑移時,以爲胠篋穿窬,無足訝也。時袁相國亦在幕中,俛首略無詞對。李公目之數四,曰:「宰邑者非判官懿親乎?【「懿親」《全唐五代筆記》作「親懿」。】袁相曰:「與之無素。」李公曰:「聞彼之罪,何不樂甚乎?」袁相曰:「甚疑此事未了,便請相公詳之。」汧公曰:「換金之狀極明,若言未了,當別有所見,非判官莫探情僞。」袁相曰:「諾。」

因俾移獄於府中案問。乃令閲甕間,得二百五十餘塊。詰其初獲者,即本質存焉。遂於列肆索金鎔寫,與塊形相等。既成,始秤其半,已及三百斤矣。詢其負擔人力,乃二農夫,以竹舁至縣境,計其金大數,非二人以竹擔可舉,明其即路之時,金已化爲土矣。於是群疑大豁,宰邑者遂獲清雪。汧公嘆伏無已,每言才智不如。

其後履歷清途,至德宗朝爲宰相。愚常聞金寶藏於土中,偶見者或變其質。東都敦化坊麟德廢觀,殿悉皆頽毁。【「殿」《全唐五代筆記》作「殿宇」。】咸通中,畢諴相國別令營造,建基址間得巨甕,皆貯白銀,輦材者與工匠三四十人,當晝,懼爲官中所取,遂輦材木蓋之,以伺昏黑。及夜,各以衣服包裹而歸。明旦開之,如堅土削成爲銀梃。所説與此正同。【出《劇談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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