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三百二十五 鬼十
      1. 王騁之
      2. 孟襄
      3. 司馬文宣
      4. 虞德嚴猛
      5. 郭慶之
      6. 薄紹之
      7. 索萬興
      8. 郭秀之
      9. 庾季隨
      10. 申翼之
      11. 王懷之
      12. 柳叔倫
      13. 劉廓
      14. 王瑶
      15. 王文明
      16. 夏侯文規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二十五 鬼十


  • 王騁之
  • 孟襄
  • 司馬文宣
  • 虞德嚴猛
  • 郭慶之
  • 薄紹之
  • 索萬興
  • 郭秀之
  • 庾季隨
  • 申翼之
  • 王懷之
  • 柳叔倫
  • 劉廓
  • 王瑶
  • 王文明
  • 夏侯文規
王騁之

瑯邪王騁之陳郡謝氏,生一男,小字奴子。經年後,以婦婢招利爲妾。元嘉八年病終,之墓在會稽,假瘞建康東岡。既窆,反虞,【「反」《法苑珠林校注》卷三十一作「及」。】輿靈入屋,凭几忽于空中擲地。便有嗔聲曰:「何不作輓歌,令我寂寂上道耶?」騁之云:「非爲永葬,故不具儀耳。」【出《法苑珠林》】【《法苑珠林校注》卷三十一引《異苑》。見《異苑》卷六。】

孟襄

孟襄,字寶稱元嘉十一年爲吴寧令。其妻蔡氏,在縣亡。未幾,忽有推窗打戶,長嘯歌吟,撒擲燥土。復于空中揮運刀矛,狀欲加人。數數起火,或發箱篋之内,衣物燋而外不覺。因假作蔡氏言語,一如平生。因問曰:「卿何以短壽?」答曰:「是天命耳。然有一罪,爲女時曾宰一鷄,被録到地獄三日。聞人説,鑄銅像者可以免,因脱金指環一雙以助之,故獲解免。」時縣有巫覡者,令召而看之,鬼即震懼。良久,巫者云:「見二物,其一如豕,一似雄鷄,兩目直堅。作亡人言是鷄形者。」時又有慧蘭道人,善于呪術,即召之,令誦經呪。鬼初猶學之,有頃,失所在。【出《法苑珠林》】

司馬文宣

司馬文宣河内人也,頗信佛。元嘉元年,【「元」《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九」。】丁母艱。弟喪數月,望旦,見其弟在靈座上,不異平日,迴遑嘆咤,諷求飲食。文宣試與言曰:「汝平生勤修行善,若如經言,應得生天,或在人道。何故乃墜此鬼中?」即沈吟俯仰,默然無對。文宣即夕夢見其弟云:「生所修善,蒙報生天。靈牀之鬼,是魔魅耳,非某身也。恐兄疑怪,故以白兄。」

文宣明旦請僧轉《首楞嚴經》。令人撲擊之,鬼乃逃入牀下,又走戶外,形稍醜惡。舉家駭懼,詈叱遣之。鬼云:「飢乞食耳。」經日乃去。頃之,母靈牀頭有一鬼,膚體赤色,身甚長壯。文宣長子孝祖與言,往反答對周悉。初雖恐懼,久稍安習之。鬼亦轉相附狎,居處出入,殆同家人。于京師轉相報告,【「于」《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于時」,轉作「傳」。】往來觀者,門限疊跡。【「限」《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巷」。】

南林寺有僧與靈珠寺僧舍沙門,【「靈珠寺僧舍」《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靈味寺僧含」,以下「舍」皆作「含」。】與鬼言論,亦甚款曲。鬼云:「昔世嘗爲尊貴,以犯衆惡,受報未竟,果此鬼身。」云:「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癘。所應罹災者,不悟道人耳,【「悟」《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忓」。】而犯横極衆,多濫福善,故使我來監察之也。」僧以食與之。鬼曰:「我自有糧,不得進此食也。」曰:「鬼多知。我生來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來。出家因緣,本誓愿也。」問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對,具有靈驗。條次繁多,故不曲載。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爲久留?」鬼曰:「此間有一女子應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難可得。比日稽留,因此故也。【「因」《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用」。】藉亂主人,有愧不少。」自此已後,不甚見形。復往視者,【「復」《法苑珠林校注》卷六作「後」。】但聞語耳。時元嘉十年也。至三月二十八日,語文宣云:「暫來寄住,而汝傾家營福,見畏如此,那得久留。」孝祖云:「聽汝寄住。何故據人先亡靈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各有所屬。此座空設,故權寄耳。」於是辭去。【出《冥祥記》】

虞德嚴猛

武陵龍陽虞德流寓益陽,止主人夏蠻舍中。見有白紙一幅,長尺餘,標蠻女頭,乃起扳取。俄頃,有虎到戶而退。尋見何老母摽如初,又取之,如斯三返。乃具以語,於是相與執杖伺候。須臾,虎至,即共格之。同縣黄期具説如此。

會稽嚴猛,婦出採薪,爲虎所害。後一年,猛行至蒿中,忽見妻云:「君今日行,必遭不善,我當相免也。」既而俱前,忽逢一虎,跳梁向。婦舉手指撝,狀如遮護。須臾有二胡人前過,婦因指之,虎既擊胡,婿得無他。【出《異苑》】

郭慶之

黄州治下有黄父鬼,出則爲祟。所著衣袷皆黄,至人家張口而笑,心得疫癘。長短無定,隨籬高下。自不出已十餘年,土俗畏怖。廬陵郭慶之有家生婢名採薇,年少有色。孝建中,忽有一人自稱山靈,如人裸身,長丈餘,臂腦皆有黄色,膚貌端潔,言音周正,土俗呼爲黄父鬼,來通此婢,婢云意事如人。鬼遂數來,常隱其身,時或露形,形變無常,乍大乍小,或似烟氣,或爲石,或作小兒或婦人,或如鳥如獸。足跡如人,長二尺許0,或似鵝跡,掌大如盤。開戶閉牖,其人如神。與婢戲笑如人。【出《述異記》】

薄紹之

薄紹之嘗爲臧質參軍,元嘉二十四年,寄居東府之西賓別宅中,與祖法開鄰舍。寢疾彌旬,以二十二年五月一日夜半亡。二日,紹之見群鼠,大者如豚,鮮澤五色,或純或駁,或著平上幘,或著籠頭,大小百數,彌日累夜。至十九日黄昏,内屋四簷上有一白鼠,長二尺許,走入壁下,入處起火,以水灌之,火不滅,良久自滅。其夜見人,修壯赤色,身光如火,從燒壁中出,徑入牀下,又出壁外。雖隔一壁,當時光明洞徹,了不覺有隔障。四更,復有四人,或與紹之言相佑,或瞋目吐舌。自暮迄旦,二十日,夕復燒屋。有二人,長九尺許,騎馬挾弓矢,賓從數十人,呼爲將軍。紹之問:「汝行何向?」答云:「被使往東邊病人還。」二十一日,群黨又至。家先有一白狗,自有鬼怪,暮常失之,至曉輒還。爾夕試繋之,須臾,有一女子來云:「勿繋此狗,愿以見乞。」答便以相與,投繩竟不敢解,倐然走出。狗於是呻喚垂死,經日不能動。有一人披錦袍,彎弧注鏃,直向紹之。謂:「汝是妖邪,敢干恐人。我不畏汝,汝若不速去,令大道神尋收治汝。」鬼弛弦縱矢策馬而去。【出《述異記》】

索萬興

燉煌索萬興,晝坐廳事東間齋中,一奴子忽見一人著幘,牽一驄馬,直從門入,負一物,狀如烏皮隱囊,置砌下,便牽馬出門。囊自輪轉,徑入齋中,緣牀脚而上,止于膝前,皮即四處卷開,見其中周匝是眼,動瞬甚可憎惡。良久,又還更舒合,仍輪轉下牀,落砌西去。令奴子逐至廳事東頭滅,惡之,因得疾亡。【出《述異記》】

郭秀之

郭秀之寓居海陵元嘉二十九年,年七十三,病止堂屋。北有大棗樹,高四丈許。小婢晨起開戶掃地,見棗樹上有一人,修壯黑色,著皂襆帽,烏韋袴褶,手操弧矢,正立南面。舉家出看,並見了了,秀之扶杖視之。此人謂秀之曰:「僕來召君,君宜速裝。」日出便不復見,積五十三日如此,秀之亡後便絶。【出《述異記》】

庾季隨

庾季隨有節概,膂力絶人。元嘉中,得疾晝卧,有白氣如雲出於室内,高五尺許。有頃,化爲雄鷄,飛集別牀。季隨斫之,應手有聲,形即滅,地血滂流。仍聞蠻軀哭聲,但呼阿子,自遠而來,徑至血處。季隨復斫,有物類猴,走出戶外,瞋目顧視季隨,忽然不見。至晡,有二青衣小兒,直從門入,唱云:「庾季隨殺官!」俄而有百餘人,或黑衣,或朱衣,達屋,齊喚云:「庾季隨殺官!」季隨揮刀大呼,鬼皆走出滅形,還步忽投寺中。子忽失父所在,至寺,見父有鬼逐後,以皮囊收其氣。數日遂亡。【出《述異記》】

申翼之

廣陵盛道兒元嘉十四年亡,託孤女于婦弟申翼之。服闋,翼之以其女嫁北鄉嚴齊息,寒門也,豐其禮賂。始成,道兒忽室中怒曰:「吾喘唾乏氣,舉門戶以相託,如何昧利忘義,結婚微族!」翼之乃大惶愧。【出《搜神後記》】

王懷之

王懷之元嘉二十年,丁母憂。葬畢,忽見道樹上有嫗,頭戴大髮,身服白欏裙,足不踐柯,亭然虚立。還家叙述,其女遂得暴疾,面仍變作向樹杪鬼狀。乃與麝香服之,尋如常。世云麝香辟惡,此其驗也。【出《異苑》】

柳叔倫

孝武大明初,太尉柳叔倫,住故衡陽王故第。大明五年,忽見一脚跡,長二寸。有婢細辛,使取水澣衣,空中有物,傾器倒水。拔刀,喚婢在側,聞有物行聲,以刀斫之,覺有所中,以火照之,流血覆地。後二十日,婢病死,即移尸出外。明日覓尸,不知所在。【出《廣古今五行記》】

劉廓

沈攸之在鎮,朱道珍嘗爲孱陵令,劉廓荆州戶曹,各相並居江陵,皆好圍棋,日夜相就。道珍元徽三年六日亡。至數月,坐齋中,忽見一人,以書授,云:「朱孱陵書。」題云:「每思棋聚,非意致闊。方有來緣,想能近顧。」讀畢,失信所在。寢疾,尋卒。【出《渚宮舊事》】

王瑶

王瑶大明三年,在都病亡。亡後,有一鬼,細長黑色,袒著犢鼻褌,恆來其家,或歌嘯,或學人語,常以糞穢投人食中。又于東鄰家犯觸人,不異家時。語鬼:「以土石投我,了非所畏,若以錢見擲,此真見困。」鬼便以新錢數十正擲額。復言:「新錢不能令痛,唯畏烏錢耳。」鬼以烏錢擲之,前後六七過,合得百餘錢。【出《述異記》】

王文明

王文明太始江安令。妻久病,女于外爲母作粥,將熟,變而爲血。棄之更作,復如初。母尋亡。其後,兒女在靈前哭,忽見其母卧靈牀上,如平生。諸兒號戚,奄然而滅。文明先愛其妻所使婢,姙身將産。葬其妻日,使婢守屋,餘人悉詣墓所。部伍始發,妻便入戶打婢。其後,諸女爲父辦食,殺鷄,割洗已竟,鷄忽跳起,軒首長鳴。文明尋卒,諸男相續喪亡。【出《述異記》】

夏侯文規

夏侯文規居京,亡後一年,見形還家,乘犢車,賓從數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設饌,見所飲食,當時皆盡,去後器滿如故。家人號泣,文規曰:「勿哭,尋便來。」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輒來,或停半日。其所將赤衣騶導,形皆短小,坐息籬間及廂屋中,不知。文規當去時,家人每呼令起,玩習不爲異物。文規有數歲孫,念之抱來,其左右鬼神抱取以進。此兒不堪鬼氣,便絶,不復識人。文規索水噀之,乃醒。見庭中桃樹,乃曰:「此桃我所種,子甚美好。」其婦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爲不畏?」答曰:「桃東南枝長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見地有蒜殼,令拾去之,觀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出《甄異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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