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二百八十三 巫附厭呪
        1. 師舒禮
        2. 女巫秦氏
        3. 楊林
        4. 來俊臣
        5. 唐武后
        6. 阿來
        7. 雍文智
        8. 彭君卿
        9. 何婆
        10. 來婆
        11. 勤曾
        12. 阿馬婆
        13. 白行簡
        14. 許至雍
        15. 韋覲
        16. 高駢
      1. 厭呪
        1. 厭鼠法
        2. 雍益堅
        3. 宋居士

太平廣記


卷第二百八十三 巫附厭呪


  • 師舒禮
  • 女巫秦氏
  • 楊林
  • 來俊臣
  • 唐武后
  • 阿來
  • 雍文智
  • 彭君卿
  • 何婆
  • 來婆
  • 勤曾
  • 阿馬婆
  • 白行簡
  • 許至雍
  • 韋覲
  • 高駢

厭呪

  • 厭鼠法
  • 雍益堅
  • 宋居士
師舒禮

巴丘縣有巫師舒禮者,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將送詣太山。俗常謂巫師爲道人,初過冥司福舍前,土地神問門吏:「此云何所?」門吏曰:「道人舍也。」土地神曰:「舒禮即道人。」便以相付。入門,見千百間屋,皆懸簾置榻,男女異處。有念誦者、唄唱者,自然飲食,快樂不可言。

名已送太山而身不至。忽見一人,八手四眼,提金杵逐怖走出,神已在門外,遂執太山太山府君:「卿在世間何所爲?」曰:「事三萬六千神,爲人解除、祠祀。」府君曰:「汝佞神殺生,其罪應重。」付吏牽去。見一物,牛頭人身,持鐵叉,捉投鐵牀上,身體燋爛,求死不得。經累宿,備極寃楚。府君問主者,知壽未盡,命放歸。仍誡曰:「勿復殺生淫祀。」

既活,不復作巫師。【出《幽明録》】

《法苑珠林》(百卷本)卷六二所引《幽冥記》,可與本條相發明:

晉巴丘縣有巫師舒禮,晉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將送詣太山。俗人謂巫師爲道人。路過福舍門前,土地神問吏此是何等舍,門吏曰:「道人舍。」土地神曰:「是人亦是道人。」便以相付。禮入門,見數千間瓦屋,皆懸竹簾,自然床榻,男女異處,有誦經者,唄偈者,自然飲食,快樂不可言。禮文書名已至太山門,而又身不至到。推土地神,神云:「道見數千間瓦屋,即問吏,言是道人,即以付之。」於是遣神更録取,禮觀未遍,見有一人,八手四眼,捉金杵,逐欲撞之。便怖走,還出門,神已在門迎,捉送太山。太山府君問禮:「卿在世間皆何所爲?」禮曰:「事三萬六千神,爲人解除祠祀,或殺牛犢豬羊鷄鴨。」府君曰:「汝罪應上熱熬。」使吏牽著熬,所見一人物,牛頭人身,捉鐵叉,叉禮著熬上,宛轉,身體焦爛,求死不得,已經一宿二日。府君問主者:「禮壽命應盡爲?頓奪其命?」校録籍,餘算八年。府君曰:「録來。」牛頭人復以鐵叉叉著熬邊。府君曰:「今遣卿歸,終畢餘算,勿復殺生淫祀。」禮忽還活,遂不復作巫師。

女巫秦氏

義熙五年,宋武帝北討鮮卑,大勝,進圍廣固。軍中將佐乃遣使奉牲薦幣謁岱岳廟。有女巫秦氏奉高人,同縣索氏之寡妻也。能降靈宣教,言無虚唱,使使者設禱,因訪克捷之期。秦氏乃稱神教曰:「天授英輔,神魔所擬。有征無戰,蕞爾小虜,不足制也。到來年二月五日,當尅。」如期而三齊定焉。【出《述異記》】

楊林

世,焦湖廟有一栢枕,或云「玉枕」,枕有小坼。時單父縣楊林爲賈客,至廟祈求,廟巫謂曰:「君欲好婚否?」曰:「幸甚。」巫即遣近枕邊,因入坼中,遂見朱樓瓊室。有趙太尉在其中,即嫁女與。生六子,皆爲秘書郞。歷數十年,並無思歸之志。忽如夢覺,猶在枕傍。愴然久之。【出《幽明録》】

《北堂書鈔》卷一三四所引《幽明録》,文字可與本條相發明:

焦湖廟祝有柏枕,三十餘年,枕後一小坼孔。縣民湯林行賈,經廟祈福,祝曰:「君婚姻未?可就枕坼邊。」令林入坼内,見朱門,瓊宮瑶台,勝於世。見趙太尉,爲林婚,育子六人,四男二女,選林秘書郞,俄遷黄門郞。林在枕中,永無思歸之懷,遂遭違忤之事。祝令林出外間,遂見向枕,謂枕内歷年載,而實俄忽之間矣。

來俊臣

載初年中,來俊臣羅織,告故庶人二子夜遣巫祈禱星月,呪詛不道。栲楚酸痛,奴婢妄證,二子自誣,並鞭殺之,朝野傷痛。浮休子張鷟曰:「下里庸人,多信厭禱,小兒婦女,甚重符書。藴慝崇姦,搆虚成實。埳土用血,誠伊戾之故爲;掘地埋桐,乃江充之擅造也。」【出《朝野僉載》】

唐武后

武后將如,至閿鄕東,騎忽不進,召巫者問之,巫言:「龍驤將軍王濬云:『臣墓在道南,每爲採樵者所苦。聞大駕至,故來求哀。』」后敕:去墓百步,禁耕植。今荆棘森然。【出《國朝雜記》】

阿來

韋庶人之全盛日,好厭禱,并將昏鏡以照人,令其迷亂,【「迷」《朝野僉載》作「速」。】崇仁坊邪俗師婆阿來專行厭魅。平王誅之。後往往於殿上掘得巫蠱,逆之輩爲之也。【「逆」《朝野僉載》作「皆逆」。】【出《朝野僉載》】

雍文智

韋庶人葬其父韋玄貞,號酆王。葬畢,葬官人賂見鬼師雍文智【「葬」《朝野僉載》無此字,「賂」作「路」。】詐宣酆王教曰:「當作官人,甚大艱苦,宜與賞,著緑者與緋。」韋庶人悲慟,欲依鬼教與之。未處分間,有告文智詐受賄賂,驗,遂斬之。【出《朝野僉載》】

彭君卿

唐中宗之時,有見鬼師彭君卿被御史所辱。他日,對百官總集,詐宣孝和敕曰:「御史不存檢校,去却巾帶。」即去之。曰:「有敕與一頓杖。」大使曰:「御史不奉正敕,不合決杖。」君卿曰:「若不合,有敕且放却。」御史裹頭,仍舞蹈拜謝而去。觀者駭之。【出《朝野僉載》】

何婆

浮休子張鷟德州平昌令,大旱。郡符下令以師婆、師僧祈之,二十餘日無効。浮休子乃推土龍倒,其夜雨足。

南好神鬼,【「神鬼」《朝野僉載》作「鬼」。】多邪俗,病即祀之,無醫人。浮休子曾於江南洪州停數日,遂聞土人何婆善琵琶卜,與同行人郭司法質焉。其何婆士女填門,餉遺滿道,顔色充悦,心氣殊高。再拜下錢,問其品秩。何婆乃調絃柱,和聲氣曰:「箇丈夫富貴,今年得一品,明年得二品,後年得三品,更後年得四品。」曰:「何婆錯,【「何」《朝野僉載》作「阿」。】品少者官高,品多者官小。」何婆曰:「今年減一品,明年減二品,後年減三品,更後年減四品,更得五六年總没品。」大罵而起。【出《朝野僉載》】

來婆

崇仁坊阿來婆彈琵琶卜,朱紫填門。浮休子張鷟曾往觀之,見一將軍紫袍玉帶,甚偉,下一匹細綾,請一局卜。來婆鳴絃柱,燒香,合眼而唱:「東告東方朔,西告西方朔,南告南方朔,北告北方朔,上告上方朔,下告下方朔。」將軍頂禮既,告請甚多,必望細看,以決疑惑。遂即隨意支配。【出《朝野僉載》】

勤曾

勤曾魏州館陶縣尉,敕捕妖書人王直,縣界藏失。刺史蔣欽緒奏請:「一百日捉不獲,與中下考。」其時限已過半。有巫云:「少府必無事,不用過憂。」後遇按察使邊冲寂奏,奉敕却奪刺史曹勤俸。【「曹」《全唐五代筆記》作「曾」,是書作「曾勤」。】會十一月二十二日巡陵恩赦,遂得無事。其時遣入分捕王直不得。又有日者云:「至某月某日,必獲王直,反縛送來。」果有人於相州界,捉得別一王直,以月日反縛送到。推問逗遛,不是畜妖書者,遂却放之。【出《定命録》】

阿馬婆

唐玄宗東封,次華陰,見岳神數里迎謁。帝問左右,左右莫見。遂召諸巫,問神安在。獨老巫阿馬婆奏云:「在路左,朱髮紫衣,迎候陛下。」帝顧笑之,仍敕阿馬婆,敕神先歸。帝至廟,見神櫜鞬,俯伏殿庭東南大栢之下,又召阿馬婆問之,對如帝所見。帝加禮敬,命阿馬婆致意,而旋降詔先詣嶽,封爲金天王,帝自書製碑文以寵異之。其碑高五十餘尺,濶丈餘,厚四五尺,天下碑莫大也。其陰刻扈從太子王公已下官名。制作壯麗,鐫琢精巧,無比倫。【出《開天傳信記》】

白行簡

郎中白行簡太和初,因大醉,夢二人引出春明門。至一新塚間,天將曉而回。至城門,店有鬻餅賣飥者。【「餺」之異體。】行簡餒甚,方告二使者次,忽見店婦抱嬰兒,使者便持一小土塊與行簡,令撃小兒。行簡如其言擲之,小兒便驚啼悶絶,店婦曰:「孩兒中惡。」令人召得一女巫至。焚香,彈琵琶召請曰:「無他故,小魍魎爲患耳。都三人,一是生魂,求酒食耳,不爲祟。可速作飥,取酒。」逡巡陳設。巫者拜謁,二人與行簡就坐,食飽而起。小兒復如故。行簡既寤,甚惡之,後逾旬而卒。【出《靈異記》】

許至雍

許至雍妻某氏,儀容淡雅。早歲亡没,至雍頗感嘆,每風景閑夜,笙歌盡席,未嘗不嘆泣悲嗟。至雍八月十五日夜,於庭前撫琴玩月。既久,忽覺簾屏間有人行,吁嗟數聲。至雍問曰:「誰人至此?必有異也。」良久,聞有人語音,乃是亡妻。云:「若欲得相見,遇趙十四。莫惜三貫六百錢。」至雍驚起問之,乃無所見。自此常記其言,則不知趙十四是何人也。

後數年,至雍閑游蘇州。時方春,見少年十餘輩,皆婦人裝,乘畫舡,將謁吴太伯廟。許君因問曰:「彼何人也,而衣裙若是?」人曰:「此州有男巫趙十四者,言事多中,爲土人所敬伏,此皆趙生之下輩也。」許生問曰:「趙生之術,所長者何也?」曰:「能善致人之魂耳。」許生乃知符其妻之説也。

明日早,詣趙十四,具陳懇切之意。趙生曰:「某之所致者,生魂耳。今召死魂,又令生人見之,某久不爲,不知召得否?知郞君有重念之意,又神理已有所合,某安得不爲召之。」乃計其所費之直,果三貫六百耳。遂擇良日於其堂内,灑掃焚香,施牀几於西壁下,於簷外結壇場,致酒脯。呼嘯舞拜,彈胡琴。

至夕,令許君處於堂内東隅,趙生乃于簷外垂簾臥,不語。至三更,忽聞庭際有人行聲,趙生乃問曰:「莫是許秀才夫人否?」聞吁嗟數四,應云:「是。」趙生曰:「以秀才誠意懇切,故敢相迎,夫人無怪也。請夫人入堂中。」逡巡,似有人揭簾,見許生之妻淡服薄粧,拜趙生,徐入堂内,東向而坐。許生涕泗嗚咽曰:「君行若此,無枉横否?」妻曰:「此皆命也,安有枉横。」因問兒女家人及親舊閭里等事,往復數十句。許生又問:「人間尚佛經,呼爲功德,此誠有否?」妻曰:「皆有也。」又問:「冥間所重何物?」「春秋奠享無不得,然最重者,漿水粥也。」趙生致之。須臾粥至,向口如食,收之,復如故。許生又曰:「要功德否?」妻云:「某平生無惡,豈有罪乎?足下前與爲者,亦已盡得。」

良久,趙生曰:「夫人可去矣,恐多時即有譴謫。」妻乃出,許生相隨泣涕曰:「愿惠一物,可以爲記。」妻泣曰:「幽冥唯有淚可以傳於人代。君有衣服,可投一事於地。」許生脱一汗衫,置之於地。其妻取之,於庭樹前懸一樹枝,以汗衫蔽其面,大哭。良久,揮手却許生,掛汗衫樹枝間,若乘空而去。許生取汗衫視之,淚痕皆血也。許生痛悼,數日不食。盧求著幽居蘇州,識趙生趙生蘇州人皆傳其事。【出《靈異記》】

韋覲

太僕卿韋覲欲求夏州節度使。【「覲」《雲溪友議校箋》作「溍」,下同。】有巫者知其所希,忽詣曰:「某善禱祝星辰,凡求官職者,必能應之。」不知其誑詐,令擇日。夜深,於中庭備酒果、香燈等,巫者乘醉而至,請自書官階一道,虔啓於醮席。既得手書官銜,仰天大叫曰:「韋覲有異志,令我祭天!」合族拜曰:「乞山人無以此言,百口之幸也。」凡所玩用財物,盡與之。

崔偘尹,有府囚叛獄,謂巫者是其一輩。里胥詰其衣裝忽異,巫情窘,乃云:「太僕卿韋覲曾令我祭天。我欲陳告,而以家財求我,非竊盜也。」既當申奏,宣宗皇帝召至其殿前,獲明寃狀,復召宰臣,詔曰:「韋覲城南士族,【「士」《雲溪友議校箋》作「上」。】軒蓋承家,昨爲求官,遂招誣謗。無令酷吏加之罪𠎝。」其師巫,便付京兆處死,潘州司馬。【出《雲溪友議》】

高駢

高駢嘗誨諸子曰:「汝曹善自爲謀,吾必不學俗物,死入四片板中,以累於汝矣。」及遭畢師鐸之難,與諸甥姪同坎而瘞焉。唯以舊氈包之,果符所言。後吕用之伏誅,有軍人發其中堂,得一石函,内有桐人一枚,長三尺許,身披桎梏,口貫長釘,背上鄕貫、甲子、官品、姓名,爲厭勝之事。以是每爲用之所制,如有助焉。【出《妖亂志》】

厭呪
厭鼠法

厭鼠法,七日,以鼠九枚,置籠中,埋于地。秤九百斤土覆坎,深各二尺五寸,築之令堅固。《雜五行書》曰:「亭部地上土塗竈,水火盜賊不經;塗屋四角,鼠不食蠶;塗倉廩,鼠不食稻;以塞埳,百鼠種絶。」【出《酉陽雜俎》】

雍益堅

雍益堅云:「主夜神呪,持之有功德,夜行及寐,可已恐怖惡夢。」呪曰:「婆珊婆演底。」【出《酉陽雜俎》】

宋居士

宋居士説:「擲骰子呪云:『伊帝彌帝,彌揭羅帝。』念滿十萬遍,彩隨呼而成。」【出《酉陽雜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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