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平廣記
    1. 卷第三百十八 鬼三
      1. 陸機
      2. 趙伯倫
      3. 朱彦
      4. 桓回
      5. 周子長
      6. 荀澤
      7. 桓軌
      8. 朱子之
      9. 楊羨
      10. 王肇宗
      11. 張禹
      12. 弘公
      13. 吴士季
      14. 周子文
      15. 王恭伯
      16. 李經
      17. 謝邈之
      18. 彭虎子
      19. 司馬恬
      20. 阮德如
      21. 陳慶孫
      22. 甄沖

太平廣記


卷第三百十八 鬼三


  • 陸機
  • 趙伯倫
  • 朱彦
  • 桓回
  • 周子長
  • 荀澤
  • 桓軌
  • 朱子之
  • 楊羨
  • 王肇宗
  • 張禹
  • 弘公
  • 吴士季
  • 周子文
  • 王恭伯
  • 李經
  • 謝邈之
  • 彭虎子
  • 司馬恬
  • 阮德如
  • 陳慶孫
  • 甄沖
陸機

陸機初入,次河南偃師。時陰晦,望道左,若有民居,因投宿,見一少年,神姿端遠,置《易》投壺。與言論,妙得玄微。心伏其能,無以酬抗,既曉便去。税驂逆旅,逆旅嫗曰:「此東十數里無村落,有山陽家冢耳。」往視之,空野霾雲,拱木蔽日。方知昨所遇者,信王弼也。【出《異苑》】

趙伯倫

秣陵趙伯倫曾往襄陽。船人以猪豕爲禱。及祭,但肩而已。爾夕,等夢見一翁一姥,鬢首蒼素,皆著布衣,手持橈檝,怒之。明發,輒觸沙衝石,皆非人力所禁。更施厚饌,即獲流通。【出《幽明録》】

朱彦

永嘉朱彦永寧,披荒立舍,便聞絃管之聲及小兒啼呼之音。夜見一人,身甚壯大,呼殺其火。素膽勇,不以爲懼,即不移居,亦無後患。【出《異苑》】

桓回

并州祭酒桓回,以劉聰建元三年於途遇一老父。問之云:「昔樂工成憑今何職?我與其人有舊,爲致清談,得察孝廉。君若相見,令知消息。」問姓字,曰:「我吴郡麻子軒也。」言畢而失。,具宣其意。嘆曰:「昔有此人,計去世近五十年。」中郎荀彦舒聞之,爲造祝文,令設酒飯,祀於通衢之上。【出《異苑》】

周子長

周子長武昌五丈浦東岡頭咸康三年,子長寒溪家,家去五丈數里。合暮還五丈,未達。先是空岡,忽見四匝瓦屋當道。門卒便捉子長頭,子長曰:「我佛弟子,何故捉我?」吏曰:「若是佛弟子,能經唄不?」子長先能誦《四天王》及《鹿子經》,誦之三四過。捉故不置,便罵之曰:「武昌痴鬼,語汝,我是佛弟子。爲汝誦經數偈,故不放人?」捉者便放,不復見屋。鬼故逐之,過家門前,鬼遮不得入,亦不得作聲。而將鬼至寒溪寺中過。子長便擒鬼胸云:「將汝至寺中和尚前。」鬼亦擒子長胸,相拖渡五丈塘西行。後鬼謂捉者曰:「放爲,西將牽我入寺中。」捉者曰:「已擒不放。」子長復爲後者曰:「寺中正有秃輩,乃未肯畏之?」後一鬼小語曰:「汝近城東,逢秃時面,何以敗?」便共大笑。子長比達家,已三更盡矣。【出《靈鬼志》】

荀澤

潁川荀澤太元中亡,恆形見還,與婦魯國孔氏嫵婉綢繆,遂有娠焉。十月而産,産悉是水。別房作醬,曰:「汝知喪家不當作醬,而故爲之。今上官責我數豆粒,致令劬不復堪經。」少時而絶。【出《異苑》】

桓軌

桓軌太元中爲巴東太守,留家江陵。妻乳母姓,兒道生之郡,墮瀨死。道生形見云:「今獲在河伯左右,蒙假二十日,得暫還。」母哀至,輒有一黑烏以翅掩其口,舌上遂生一瘤,從此便不得復哭。【出《異苑》】

朱子之

東陽郡朱子之,有一鬼恆來其家。子之兒病心痛,鬼語之:「我爲汝尋方。」云:「燒虎丸飲即差。汝覓大戟與我,我爲汝取也。」其家便持戟與鬼,鬼持戟去,須臾還。放戟中庭,擲虎丸著地,猶尚暖。【出《齊諧記》】

楊羨

孝武帝太元末,吴縣楊羨有一物似猴,人面有髮,每食,鬼恆奪之。婦在機織,提刀逐鬼,鬼走向機,婦形變爲鬼,因斫之,見鬼跳出,撫掌大笑。鬼去,始悟,視婦,成十餘段,婦妊身殆六月,腹内兒髮已生,惋痛而死。【出《廣古今五行記》】

王肇宗

太原王肇宗病亡,亡後形見,於其母及妻共語。就母索酒,舉杯飲之,曰:「好酒!」語妻曰:「與卿三年別耳。」及服終,妻疾,曰:「同穴之義,古之所難。幸者如存,豈非至愿?」遂不服藥而殁。【出《述異記》】

張禹

永嘉中,黄門將張禹曾行經大澤中。天陰晦,忽見一宅門大開,遂前至廳事。有一婢出問之,曰:「行次遇雨,欲寄宿耳。」婢入報之,尋出,呼前。見一女子,年三十許,坐帳中,有侍婢二十餘人,衣服皆燦麗。問所欲,曰:「自有飯,唯須飲耳。」女敕取鐺與之。因燃火作湯,雖聞沸聲,探之尚冷。女曰:「我亡人也。塚墓之間,無以相供,慚愧而已。」因歔欷告曰:「我是任城縣家女,父爲中山太守。出適頓丘李氏,有一男一女,男年十一,女年七歲。亡後,李氏幸我舊使婢承貴者。今我兒每被捶楚,不避頭面,常痛極心髓,欲殺此婢。然亡人氣弱,須有所憑。託君助濟此事,當厚報君。」曰:「雖念夫人言,緣殺人事大,不敢承命。」婦人曰:「何緣令君手刃?唯欲因君爲我語李氏家,説我告君事狀。李氏念惜承貴,必作禳除。君當語之,自言能爲厭斷之法。李氏聞此,必令承貴莅事,我因伺便殺之。」許諾。及明而出,遂語李氏,具以其言告之。李氏驚愕,以語承貴。大懼,遂求救於。既而孫氏自外來,侍婢二十餘人,悉持刀刺承貴,應手仆地而死。未幾,復經過澤中,此人遣婢送五十匹雜綵以報【出《志怪》】

弘公

弘公者,患瘧,經年不差。後獨在墅居,痁作之際,見有數小兒持公手足。公因佯瞑,忽起,捉得一小兒,化成黄鷁,餘者皆走。仍縛以還家,懸於窗,將殺食之。及曙,失鷁所在,而瘧遂愈。于時有患瘧者,但呼弘公即差。【出《録異傳》】

吴士季

嘉興吴士季者,曾患瘧,乘船經武昌廟過,遂遣人辭謝,乞斷瘧鬼焉。既而去廟二十餘里,寢際,忽夢塘上有一騎追之,意甚疾速,見士季乃下,與一吏共入船後,縛一小兒將去,既而瘧疾遂愈。【出《録異傳》】

周子文

元帝末,譙郡周子文,小字阿鼠,家在晉陵郡延陵縣,少時獵射。【「獵射」《搜神後記輯校》作「喜獵射」。】常入山射獵,伴侶相失,忽山岫間見一人,長五尺許,【「尺」《搜神後記輯校》作「丈」。】捉弓箭,箭鏑頭廣二尺許,白如霜雪。此人忽出喚曰:「阿鼠。」子文不覺應諾。此人牽弓滿,向子文,便伏不能復動,遂不見此人。獵伴尋求子文,都不能語。輿還家,數日而卒。【出《廣古今五行記》】【原出《搜神後記》卷七。《法苑珠林》(百卷本)卷六四所引《續搜神記》、《御覽》卷八三二所引《續搜神記》引有此條。李劍國輯入《搜神後記輯校》卷五。】

王恭伯

王恭伯,字子升會稽人,美姿容,善鼓琴。爲東宮舍人,求假休。到閶門郵亭,望月鼓琴。俄有一女子,從一女,謂恭伯曰:「妾平生愛琴,愿共撫之。」其姿質甚麗,恭伯留之宿,向曉而別。以錦褥香囊爲訣,恭伯以玉簪贈行。俄而天曉,聞鄰船有吴縣劉惠基亡女,靈前失錦褥及香囊。斯須,有官吏遍搜鄰船,至恭伯船,獲之。恭伯懼,因還之,言:「我亦贈其玉簪。」惠基令檢,果於亡女頭上獲之。惠基乃慟哭,因待恭伯以子婿之禮。其女名稚華,年十六而卒。【出邢子才《山河別記》】【邢邵,字子才,避北魏彭城王邵諱,以字行。】

李經

桂陽李經朱平角,帶戟逐焉。行百餘步,忽見一鬼,長丈餘,止之曰:「李經有命,豈可殺之?無爲,必傷汝手。」乘醉,直往家,鬼亦隨之。既見,方欲奮刃,忽屹然不動,如被執縛,果傷左手指焉。遂立庭間,至暮,乃醒而去。鬼曰:「我先語汝,云何不從?」言終而滅。【出《幽明録》】

謝邈之

謝邈之爲吴興郡【篇名誤。見《晉書·謝邈傳》(卷七十九列傳第四十九)。】帳下給使鄒覽乘樵船在部伍後。至平望亭,夜風雨,前部伍頓住。露船,無所庇宿,顧見塘下有人家燈火,便往投之。至有一茅屋,中有一男子,年可五十,夜織薄。別牀有小兒,年十歲。求寄宿,此人欣然相許。小兒啼泣歔欷,此人喻止之不住,啼遂至曉。問何意,曰:「是孩兒,其母當嫁,悲戀故啼耳。」將曉去。顧視不見向屋,唯有兩塚,草莽湛深。行逢一女子乘船,謂曰:「此中非人所行,君何故從中出?」具以昨夜所見事告之,女子曰:「此是我兒,實欲改適,故來辭墓。」因哽咽。至塚號咷,不復嫁。【出《録異傳》】

彭虎子

彭虎子少壯有膂力,常謂無鬼神。母死,俗巫誡之云:「某日殃煞當還,事重有所殺,宜出避之。」合家細弱悉出逃隱,虎子獨留不去。夜中,有人排門入,至東西屋覓人不得,次入屋,向廬室中,虎子遑遽無計。牀頭先有一甕,便入其中,以板蓋頭。覺母在板上,有人問:「板下無人耶?」母云:「無。」相率而去。【出《稽神録》】【沈本作「幽明録」。《古小説鈎沉》將本條録入《幽明録》。李劍國認爲,本條前後皆六朝事,當出自《幽明録》。】

司馬恬

鄧艾廟在京口,止有一草屋,安北將軍司馬恬於病中夢見一老翁,曰:「我鄧公,屋舍傾壞,君爲治之。」後訪之,乃知廟,爲立瓦屋。

隆安中,有人與女子會於神座上,有一蛇來,繞之數匝。女家追尋見之,以酒脯禱祠,然後得解。【出《幽明録》】

阮德如

阮德如嘗於厠見一鬼,長丈餘,色黑而眼大,著白單衣,平上幘,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氣定,徐笑而謂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赧而退。【出《幽明録》】

陳慶孫

潁川陳慶孫家後有神樹,多就求福,遂起廟,名天神廟。慶孫有烏牛,神于空中言:「我是天神,樂卿此牛。若不與我,來月二十日當殺爾兒。」慶孫曰:「人生有命,命不由汝。」至日,兒果死。復言:「汝不與我,至五月殺汝婦。」又不與。至時,婦果死。又來言:「汝不與我,秋當殺汝。」又不與。至秋,遂不死。

鬼乃來謝曰:「君爲人心正,方受大福。愿莫道此事,天地聞之,我罪不細。實見小兒得作司命度事幹,見君婦兒終期,爲此欺君索食耳。愿深恕亮。君録籍年八十三,家方如意,鬼神祐助,吾亦當奴僕相事。」遂聞稽顙聲。【出《幽明録》】

甄沖

甄沖,字叔讓中山人,爲雲社令,行至惠懷縣。忽有一人來通,云:「杜郞。」須臾便至。年少,容貌美淨。既坐寒温,云:「大人見使,貪慕高援,欲以妹與君婚,故來宣此意。」愕然曰:「僕長大,且已有家,何緣此議?」杜郞復云:「僕妹年少,且令色少雙,必欲得佳對。云何見拒?」曰:「僕老翁,見有婦,豈容違越。」相與反覆數過,殊無動意。杜郞有恚色,云:「大人當自來,恐不得違爾。」

既去,便見兩岸上有人,著幘,捉馬鞭,羅列相隨,行從甚多。杜公尋至,鹵簿導從如方伯,乘馬輿。青幢赤絡,覆車數乘。女郞乘四望車,錦步障數十張,婢子八人夾車前,衣服文彩,所未嘗見。便於傍邊岸上,張幔屋,舒薦席。杜公下,隱漆几,坐白旃坐褥,玉唾壺,以瑇瑁爲手巾籠,捉白麈尾。女郞却在東岸,黄門白拂夾車立,婢子在前。杜公引佐吏令前坐,當六十人。命作樂,器悉如瑠璃。杜公曰:「僕有陋女,情所鍾愛。以君體德令茂,貪結親援,因遣小兒已具宣此旨。」曰:「僕既老悴,已有室家,兒子且大,雖貪貴聘,不敢聞命。」杜公復云:「僕女年始二十,姿色淑令,四德完備,今在岸上。勿復爲煩,但當成禮耳。」拒之轉苦,謂是邪魅,便拔刀横膝上,以死拒之,不復與語。杜公大怒,便令呼三斑兩虎來,張口正赤,號呼裂地,徑跳上,如此者數十次。相守至天明,無如之何,便去。留一牽車,將從數十人,欲以迎便移至惠懷上縣中住。所迎車及人至,門中有一人著單衣幘,向之揖,於此便住,不得前。停十餘日方敢去,故見二人著幘、捉馬鞭隨至家。至家少日而染病,遂亡。【出《幽明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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