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秘集卷之五
    1. 更定文章九命
    2. 必然偶然
    3. 陳蔡相識
    4. 王侯木
    5. 歙令傅野倩
    6. 夢中語兆
    7. 宋錦
    8. 胡梅林定變
    9. 焚牘獲全
    10. 白水銅印
    11. 辭閻君酒
    12. 八百丁
    13. 犬子豺郎
    14. 七字勾句左
    15. 小兒傷臂
    16. 總是一家
    17. 鹽場士豪
    18. 汪司馬輿人
    19. 平嶺
    20. 燭淚污頂
    21. 縫婢陰
    22. 僕號墨文
    23. 人生各異
    24. 鳥翼棄兒
    25. 臥冰得魚
    26. 刲股療疾
    27. 大黃療時疾
    28. 封木石鳥獸
    29. 放龜
    30. 燕增上塑像
    31. 雨係官銜
    32. 聖火聖水
    33. 存孤封爵
    34. 豫讓施全
    35. 立橋除道
    36. 柳敬亭
    37. 狄梁公善針
    38. 蘇石異飲
    39. 正直爲神
    40. 慢神致禍
    41. 沈家怪異
    42. 佛像動泣
    43. 止啼禳鬼
    44. 厄井
    45. 舞態
    46. 汾陽新建
    47. 駙馬
    48. 楚齊三王異好
    49. 楊妃心經
    50. 佛面刮金
    51. 部郎厚德
    52. 鴨卯河魨子
    53. 蜈蚣珠
    54. 牝牡珠
    55. 壓油
    56. 葫蘆棗
    57. 詩蛆詩牛
    58. 籤訣
    59. 三十六宮
    60. 洗字去硃法

堅瓠秘集卷之五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更定文章九命

昔王弇州先生。創爲文章九命一曰貧困。二曰嫌忌三曰玷缺。四曰偃蹇。五曰流貶。六曰刑辱。七曰夭折。八曰無終。九曰無後。殆有所感而爲是論。仁和王丹麓先生。以爲天下後世。盡泥此言。豈不群視文章爲不祥之莫大者。誰復更有力學好問者哉。因反其意。爲更定九命。一曰通顯。二曰薦引。三曰純全。四曰寵遇。五曰安樂。六曰榮名。七曰壽考。八曰神仙。九曰昌後。各引古人往事以實之。頓令覽者有所歆羨云。

必然偶然

新安張山來先生憶。聞錄吾邑某生。從某師讀書山中。一日徒問其師曰。讀書欲何爲。師曰。爲科第也。某曰。科第亦偶然耳。安可必乎。師曰。讀書以博科第。乃必然者。何謂偶然。後師徒二人。同登賢書。各建一坊。師題曰必然。弟題曰偶然。歷年既久。必然者圯于地。而偶然者尚無恙云。

陳蔡相識

歙邑陳元弼與蔡昭遠論文。陳云。所苦腹中無料耳。蔡即其語譏之云。陳元弼腹中無料。陳即答云。蔡昭遠背上有文。或詢其故。曰君不記山節藻稅註乎。蓋戲其姓也。

王侯木

歙有精於星學者。偶遺矢於野。忽聞地上作爆響聲。視之。則土中迸出萌蘖。即以此時之千支推之。乃王侯命也。因留記爲驗。後里人建張睢陽公廟。以此木雕神像。果王侯云。

歙令傅野倩

崇正乙亥。義烏傳野倩先生〖巖〗。以名進士來令吾邑。善政頗多。偶記其軼事數則。鄉民有割肝療其親者。諸生以其孝。公舉于庭。公笑謂之曰。此子既已割肝。又煩諸兄來。必復破肺矣。蓋譏諸生之受賂也。試童子時。有方顯者。以宦牘求前列。公見其名。笑云。方顯得文章有用。童對云。益足徵天地無私。公笑而取之。又有鄉先生詣公庭言事。頗似枉法。公不聽。鄉先生望公紗帽戲云。老父母好高冠〖官〗。公曰。不是官高袛因髮〖法〗重。蓋公饒髮因高其紗帽云。

夢中語兆

泰興季因是先生〖寓庸〗。蓄女優數輩。倩名師教授。必飲以痿陽之劑。乃聽爲師。一日女徒語其師云。我輩作此等事。不審將來若何結果。師云。此非若輩所宜言。越年餘。先生語優師云。吾夢中見一聯。若使人人能結果。除非樹樹不開花。不知何所兆。優師無以對。先生有園。名樹樹園。一歲園中並無一花。優師忽憶夢中句。及女徒所詢結果語。知主人當不久人間矣。未幾先生果死。女優遂散。

宋錦

錦向以宋織爲上。泰興季先生。家藏淳化閣帖十帙。每帙悉以宋錦裝其前後。錦之花紋二十種。各不相犯。先生歿後。家漸中落。欲貨此帖。索價頗昂。遂無受者。獨有一人以厚貲得之。則揭取其錦二十片。貨于吳中機坊爲樣。竟獲重利。其帖另裝他紵。復貨于人。此亦不龜手之智也。今錦紋愈出愈奇。可謂青出於藍而青於藍矣。

胡梅林定變

胡梅林先生〖宗憲〗家僕中。有有功徤兒二人。力萬鈞。人不能近。其一犯公令。欲斬之。禁獄中。其一自度苟殺彼。必且及我。遂謀弒主。有知之者。密以語公。次日公適當生辰。諸子謂此賊必乘此行事。盍不受賀。公曰。此示怯也。其受賀如故。吾自可辦賊。因密授諸將計。及期。帳下以次行酒。及此僕。公急語之曰。汝素有大功。吾前欲斬某。俟汝爲請即釋之。欲以爲汝榮也。汝何久不言乎。僕聞此語。不覺感動泣下。拜曰某初不敢言。不謂主公厚我如此也。公曰。吾當爲汝赦之。今吾生辰。汝輩可痛飲。必大醉爲樂。僕果大醉。乃並前僕斬之。公之不動聲色。而定變于倉卒。類如此。

焚牘獲全

胡梅林以總制開府于浙。有幕客謂胡公。某受公惠久。無可報稱。今嚴相國勢且敗。敗則蔓延及其黨。公必不免。今爲公計。當以厚幣伴函薦某于彼爲記室。彼必重用某。某暇時。凡公有片紙隻字。必爲公匿而焚之。嚴雖敗。公無患矣。胡公然之。如其計行。及嚴敗。胡公果無累云。

白水銅印

歙邑西村名莘墟。有某之先世。微時來揚投其戚屬。途拾一銅印。文爲白水。至揚州戚屬各助以貲。置質庫中故衣。戲以銅印鈐之。獲息殊厚。未鈐印者。初無人問也。亦以印鈐之則售。經年貿易貲且數倍於所助。自後凡有所爲。必以銅印從事。卒以鹽筴起家。號其業曰泉。蓋合白水二字而爲言也。迄今子姓仍以泉爲號云。

辭閻君酒

明代有一善人死。閻君邀飲。至則見爲筵者四。首爲僧。次爲道士。又次爲善人。主席則閻君也。坐定。閻君舉卮屬僧飲。僧合掌念佛。不肯飲。閻君亦不之強也。次及道士。道士拱手亦不肯飲。次及善人。善人自念。彼二人皆不飲。吾寧敢獨飲乎。亦辭之不飲。如是者三。閻君起立。拱手向三人請行。三人以次行至一處。如井狀。閻君拱手向僧請下。僧趺坐而下。次及道士。道士立而下。次及善人。不覺首先入井。及下則已托生人間矣。自念奇異。秘而不言。長而求所謂僧道。杳不可得。後舉進士。例爲縣令。往吏部掣籤。見冢宰坐堂上。儼然冥中道士狀也。熟視再四。冢宰忽呼曰。汝在此乎。曾憶冥間事否。曰憶之。特不敢言耳。問曾見同席僧乎。曰未之見也。冢宰曰。我若見之當以語汝。汝若相見。亦當語我。時某掣得河南某縣令。到官後謁藩王。王固冥間同席僧也。一見即驚喜曰。汝來此乎。曾識我否。曰識之。王曰。曾見同席道士乎。曰。即今吏部尚書某也。觀此則閻君之酒。乃俗所謂迷魂湯耳。

八百丁

歙邑南有村名北岸。某姓始祖欲葬其父。地師爲示一地曰。葬此。子孫繁衍。但初年有損耳。留一語爲驗曰。半夜夫妻八百丁。葬後爲子娶婦。合巹之夕。賀客皆散。新郎已就寢定情矣。迨半夜。忽聞有款門者。新郎疑爲賀客復來慁。試啟戶視之。一虎突人。舉室驚救。虎雖去而人則死矣。踰年新婦生一子。此後子孫果繁衍云。

犬子豺郎

某給諫子。已娶婦。爲諸生。每遇歲試。輒倩人代作。學使者以其要人子。必置前列。及給諫假歸。有所聞。親送其子入試。試後亦不許通賓客。試題爲嫂溺不援六句。公子於題則書豺狼爲才郎。權也爲犬也。於文則曵白無一字。文宗初不知爲給諫子。置之六等。諫給怒。痛責之。妻慚而自縊。文宗例于試畢。始拜鄉先生。及謁給諫。語及所書題云。諸生中有如此不通者。給諫云。此即不肖子也。文宗踖蹐不安。隨一揖別去。改置一等。次日有人榜諫給門曰。權門生犬子。烈女嫁豺郎。又號公子爲六一居士。

七字勾句左

順治中。歙邑一令。初不識字。及判示日。其日爲十七。胥教以十字判畢。胥復教以七字如十字狀。而曲其下。復鉤向上。令灣向左。其形爲士。胥恚云。誤向左矣。令審視良久。忽反張其示云。如此懸之市。則七正矣。蓋令止知士正而爲七。而不知通幅墨字之皆反也。其遺笑一邑如此。

小兒傷臂

白門幼科胡道五。爲巨室醫歲餘小兒。其證非外感。又非內傷。惟啼哭不止。胡乃密詢乳媼之夫曰。汝爲我密詢汝婦。兒是何病。設有他故。我斷不以聞於主人也。其夫云。乃吾婦酣睡時。壓損其臂骨耳。胡曰果爾。吾當偕外科往。遂密與外科計。詭云。此病某有秘方。須以藥敷臂土。再以煎劑飲之。自愈。主人如其言。兒臂痛漸減。不數日而愈。乃厚酬之。此等乳媼。殊可痛恨。而醫家亦不可不知此等作用也。

總是一家

歙邑令某。檄拘洪姓者。其人逃匿。令拘其族之富人。富人至云。某未犯法。不審何以見拘。令云。某人有罪。彼既在逃。自應坐汝。富人云。某與伊並非服屬。風馬牛不相及也。令怒云。汝與伊五百年前是一家也。富人云。若然。某叔父忝居相國。幸推烏屋之愛。見宥何如。令云。汝叔爲誰。曰。內院洪承疇是也。令云。內院閩人與汝何涉。富人云。五百年前亦是一家也。終無以加而出之。

鹽場士豪

鹽場士豪某。室有別業三楹。階前掘一深池。中積水。外繚以垣。凡負債者。縛置池中。名曰水牢。後有一人自水牢中得釋。首于官。官初莅任。批准勘。一胥素與豪厚。以告豪。豪謂胥能緩數日。吾事濟矣。胥曰。可于是立召圬者。繪者。髹者。甃者。裝潢者。各厚其値。煥然一新。上懸名人畫。柱皆有聯。堂中雜置凡案交床。池蓄金魚。凡器坃盆花畢備。外扃以鑰。及官來勘。豪力辯並無水牢。受害者引官往。豪若爲不得已狀。始啟戶。訴云。某慮彼他往。則債不復償。因拉入書室。坐數日耳。非水牢也。官入室。所見殊精雅。水中金魚。悠然自得。乃大怒首者云。汝負彼債。反誣以罪。吾署中荒蕪湫隘。苟得日坐此處。其樂實甚。汝反以爲囹圄乎。遂直土豪。而責首者。噫。豪計亦狡矣。

汪司馬輿人

汪南溟司馬有輿人名四三。一日。懇司馬命以字南溟字。之曰目川。公子云。奈何爲輿人命字乎。南溟笑曰。偶然擡起便是目川。若放倒則仍是四三耳。

平嶺

許文穆公〖國〗。爲諸生時。赴鄉試。過新嶺。貧不能乘輿。語其擔行囊者曰。吾他日荀富貴。當平此嶺也。後登甲榜歸里。則乘輿過嶺。而擔行囊者。復値向日舊人。謂公曰。公曩云富貴後爲平此嶺。今當云何。公曰。我之嶺已平矣。汝輩各自平汝之嶺可耳。此言雖戲。實具至理。

燭淚污頂

有士人鄉試後。將揭曉。則夢人以燭淚澆其首。醒後喜甚。以爲必捷。及榜發。落第。甚恚。後數科。夢皆如是。因於揭曉之夕不復睡。不意其僕忽大叫。詢之。則夢人以燭淚污主人頂也。士人益怒。謂必無可望。及黎明。報人擁至。喜出望外。日中往視其榜。則姓名上有燭淚。蓋填榜時。吏所污也。

縫婢陰

亳州一士狎其婢。婦妒甚。搗蒜納婢陰中。而以繩縫之。婢痛苦殊甚。鄰人咸爲之不平。群訟于官。官大怒。檄拘妒婦。並喚革工數人。擕錐繩諸物。欲縫妒婦陰。士懼爲門戶辱。竭力求免。官曰。今城樓且壞。果能重爲建造。庶可免耳。士罄家所有。始能竣役。至今土人即以此事。名其城樓云。

順治中。毗陵某宦。偶狎一乳媼。夫人知之。竟以錐鑽其陰而鎖之。棄其鑰匙于井。乳媼叫號欲死。人不得已。覓銅匠以鐵絲掭開之。至今常州人稱鎖陰奶奶云。

僕號墨文

程木文有僕號墨文。木文責之曰。我號木文。爾奈何亦號墨文。僕曰。音同字不同。相公乃木頭之木。小人是文墨之墨也。〖俱憶聞錄〗

人生各異

呂覽云。伊尹生于空桑。春秋演孔圖云。孔子亦生于空桑。空桑地名。非樹也。乃亦有生於樹者。隋王德祖家有樹生癭。大如斗。經三年。其癭朽爛。撤其皮。遂見一孩。因收養之。長名梵志。又元畏兀兒之地。有和林山有神光降于樹。人即其所候之。樹生癭若妊狀。自是光常見。越九月又十日。癭裂得嬰兒五。土人收養之。其最稚者曰不可罕。既壯。遂君長其地。述異記云。魏時王子元家。雨中有小兒八九枚墮庭中。長六七寸許。自言家在河東南。爲風所飄則人有從風雨生者矣。寧國論云。蜀本無獠。𤙶爲德陽山谷洞中壤壤而出。長而自爲夫婦。種類益多。則人有從土生者矣。後漢書夜郎剖竹而生。哀牢觸木而感。則人有從竹木生者矣。內典載樹提伽生于火中。則人有從火生者矣。又竟陵僧。于水邊得嬰兒。育爲弟子。稍長因筮得姓名陸羽。則人有從水生者矣。諸兒之生。可謂水源木本。

鳥翼棄兒

稷之棄也。鳥覆翼之。子文之棄也。虎乳之。齊頃公之棄也。狸乳而鸇覆之。皆見於經傳。東觀紀。漢肅宗敬隱天后。以王莽末年生。遭時倉卒。母棄之南山下。隆冬寒冷。再宿不死。外家出過道。聞兒啼聲憐之。因往就視。有飛鳥舒翼覆之。沙石滿口鼻。猶能喘息。心怪之。以爲神靈。持歸養之。年十三。乃以歸宋氏。後爲肅宗后。天都載。褒離國王侍婢有娠。產子捐豬圈中。豬以氣噓之。徙置馬櫪中。馬復噓之。得不死。後爲扶餘國王。準之后稷。未盡誣也。

臥冰得魚

晉書。王祥孝母。臥冰而雙鯉躍出。王延爲母欲魚。叩冰而哭。一魚躍出。說儲載楚僚臥冰。而童子送鯉。查道泣禱河神。而冰開得鱖。元史載汶上田政住父病不愈。禱天。去衣臥冰上一月。同縣王住兒母病。臥冰上半月。皆得魚以愈親疾。又焦革冬月得瓜。以愈父疾。王薦雪中得瓜。以止母渴。是皆考思所感。動植之物得以非時應之。若北史所載慕容熙因苻后病。季冬思凍魚膾。仲冬思生地黃。切責有司必欲致之。至加大辟。而終不得。盆信南面之尊。不敵孝感之神也。

王祥臥冰處。在沂水。至今冰凍不合。臥冰事。人但知王祥。不知又有王延楚僚諸人。故拈出之。

刲股療疾

開元中。明州陳藏器撰本草拾遺云。人肉治羸疾。自是閭閻相效割股。以博孝名。乃亦有爲子刲股者。宋史呼延贊有膽勇。鷙悍輕率。嘗言願死于敵。徧文其體爲赤心殺賊字。至妻孥僕使皆然。諸子耳後別刺字曰。出門忘家。爲國臨陣。忘死爲主。嚴冬以水沃孩幼。冀其長能耐寒勁徤。其子病。贊刲股爲羹療之。

異苑。載京房以漢時棄市。其屍至義熙中猶完具不朽。僵屍人肉。堪爲藥餌。軍士分割殆盡。

大黃療時疾

療時疾者服大黃良。宋史載陳宜中夢神人語曰。天災流行。人多死於疫癘。惟服大黃得生。冝中遍以示人。時果疫。因食大黃得生者甚眾。此見上帝好生。即有必行之天災。未嘗不開人以生路也。

封木石鳥獸

秦始皇封松爲五大夫。唐武后封柏爲五品大夫。錢璆封臨安大木爲衣錦將軍。明高皇封杮爲凌霜侯。陳後主封石爲三品。宋欽宗亦封石爲盤固侯。衛㦤公鶴乘軒。晉惠帝蝦蟆得廩。北齊幼主雞鷹食縣幹。犬馬有赤彪儀同。逍遙郡君。凌霄郡君之封。隋煬帝以鷗字乃二品鳥。封爲碧海舍人。唐太宗封白鶻爲將軍。絲宗封白驢爲將軍。昭宗封猴爲供奉。以朝廷爵祿。濫及無知之木石鳥獸。豈非祖龍之作俑哉。

放龜

毛寶無放龜事。放龜乃寶之武昌軍人。及軍人之墮江也。覺如立石上。即所放白龜。浮而送之。竟得登岸。晉書孔愉放龜。後封餘不亭侯。鑄印而龜三顧。及其卒也。龜復銜木植愉墓。今號龜銜樹。溪名龜溪。橋名龜回橋。一念好生。感及鱗介。

梁書。王瑩拜開府。儀同三司。丹陽尹印工鑄印。六鑄而龜六毀。既成。頸空不實。補而用之。居職六日而卒。龜爲四靈之一。宜其靈異若此。

燕增上塑像

崔鴻十六國春秋。魯國有齊儆。數萬燕銜土培城。史記。漢臨江閔王榮葬于藍田。數萬燕銜土置塚。漢書。王莽開哀帝母丁姬隧。數于燕銜土投窟。梁昭明太子梓宮。有琉璃碗紫玉杯。後更葬。爲閹人所𥨱。有燕雀數萬擊之。爲有司所縛。帝聞驚異。詔納壙中。復有數萬燕雀銜泥增塚。墳側有湖。因名燕雀湖。

宋元嘉中。靈鷲寺群燕其銜繡像。委之堂內。蕭道成於寺造白塔齊雲巖太素宮。百鳥銜泥。塑成真武像。

雨係官銜

唐語林。顏魯公爲河西隴右監察御史。時五原旱。魯公爲決冤獄數事。天乃大雨。人謂之御史雨。宋史。趙鼎爲相。延汪應辰之館塾。紹興五年。應辰舉進士第一。歲旱。鼎命應辰禱雨。即應。人謂之相公雨。鼎曰。不然。乃狀元雨也。又豐城王仲衡守建昌軍。値大旱。入境。大雨如注。郡人喜曰。刺史雨。休寧凌唐佐知夏津縣。決河北疑獄。時亢旱。及唐佐歸。雨隨至。人號爲縣令雨。元王伯勝爲遼陽行省平章事。歲大旱。伯勝齋戒以禱。即雨。人謂之平章雨。至順中。宇文公諒爲餘姚同知。夏久不雨。禱即應。民頌爲別駕雨。陳春爲嘉興路推官。因販私鹽事。釋被誣者數百人。先是久不雨。至是大雨。人稱陳公雨。順治中。秦世𧜖爲江寧監察御史。時久不雨。世禎行部至太倉。決冤獄數事。即雨。人亦稱御史雨。蓋人事可以挽天心。即天功可以爲人力。以視南史所載。蕭推歷淮南晉陵吳郡太守。所臨必赤地大旱。人號爲旱母者。其人事可知矣。

聖火聖水

南史。齊世祖時。有沙門從北齎火而至。色赤於常。云可療疾。人取之者。多得其驗。謂之聖火。唐書。觀察使令狐楚言亳州有聖水出。飲者疾輒愈。有方之人。率十戶僦一人往汲。而水斗三十于。取者益他汲。轉鬻于道。裴度判狀。令所在禁塞。李德裕亦嚴勒津邏捕絕之。且言者吳有聖水。宋齊有聖火。皆本妖祥。古人所禁。請下觀察使令狐楚填塞。以絕妄源。從之。失先輩豈不欲濟人。誠杜其煽惑之原也。

存孤封爵

程嬰公孫杵臼二塚。在絳州太平縣之趙村。至宋元豐中。因議郎吳處厚上書。始建廟加封。封嬰爲成信侯。杵臼爲忠智侯。以時致祭。處厚言之是矣。第因屢失皇子而恐其爲厲。則大可笑也。夫嬰與杵臼。生前存趙孤以全忠義。豈死後剪他人裔以求血食耶。

天禧中。封東方朔爲智辨侯。

豫讓施全

豫讓刺襄子于汾橋下。馬驚而見執。顧襄子猶從容待之。嘉其義而從擊衣之請。使讓得行其意。可謂殺之之中。又有禮焉。施全之刺秦檜。亦邀子望仙橋下。柱斷而被擒。斬于市。眾中有一人曰。此不了事漢。不斬何爲。而避暑漫抄等書。乃列全於檜之十客中。不亦冤哉。或云另有一施全。

立橋除道

南史會稽郭原平。吳郡范元琰。俱稟至行。家貧。以園蔬爲業。園外有溝。見盜筍者苦於涉水。乃採置籬外。各伐水爲橋以度之。又桑虞見盜瓜者。因園中多荊棘。恐傷盜衣。輒除道通之。此皆盛德事。但立橋除道。不亦過乎。昔宋羅可見人𥨱其園蔬。乃伏草間避之。以俟其去。只如此足矣。

柳敬亭

泰興柳敬亭以說平話擅名。吳梅村先生爲之立傳。順治初。馬進寶鎮海上。招致署中。一日侍飯。馬飯中有鼠矢。怒甚。取置案上。俟飯畢。欲窮治膳夫。進寶殘忍酷虐。殺人如戲。柳憫之。乘間取鼠天啖之曰。是黑米也。進寶既失其矢。遂已其事。柳之宅心仁厚。爲人排難解紛。率類如此。

狄梁公善針

狄梁公性嫺醫。尤妙針術。應制入關時。華州有富室兒。鼻端生贅。大如拳石。根蔕綴鼻。如食筯。或觸之。酸痛刻骨。兩眼爲贅所繩。日睛翻白。楚甚。垂絕。揭巨牌求療之者。許酬絹千疋。公一見惻然曰。吾能治之。即於腦後下針寸許。仍詢病者。知針氣已達病處。遽抽針。贅應手落。目睛如初。富室感謝。致所酬縑。公笑曰。吾急病行志耳。〖謂急人之病。出左傳〗。不顧而去。昔人云。不爲良相。則爲良醫。蓋濟世之術均也。如梁公者。豈非良相良醫兼長而並收其效者歟。彼其返周爲唐。即起死𢌞生伎倆。當從容燕對。無不以子母恩情爲言。尤屬頂門一針。內經云。上醫醫國。梁公有焉。後世猶以事女主爲公咎。而公急病行志之心晦矣。

蘇石異飲

蘇子美石曼卿輩。飲名有五。曰鬼飲。了飲。囚飲。鱉飲。巢飲〖一名崔飲〗。鬼飲者。夜不㸐燭。了飲者。挽歌哭泣而飲。囚飲者露頂圍坐。鱉飲者。以稿自東。引首出飲。飲復就束。巢飲者。飲於木杪。海虞陳錫𢆯先生戲益之有六。曰號飲。偷飲。跪飲。枷飲。牛飲。狗飲。號飲者。阮籍飲酒二斗。舉聲一號。是也。偷飲者。畢卓盜樽。是也。跪飲者。劉伶跪祝引酒。是也。枷飲者。北齊高季式留司馬消難飲。索車輪互括其頸。命酒引滿相勸。是也。牛飲者。商辛爲酒池肉林。一鼓而牛飲者三千人。是也。狗飲者。胡母輔之輩。閉戶酣飲。光逸脫衣露頭狗竇中大叫。遂得入飲。是也。飲名雖新。不若文字飲醉紅裙知己相聚。斗筲之器成千鍾之爲酣適也。

正直爲神

廣聞錄。萬曆四年。山陰諸生某暴死。其胸與手猶熱。家人不忍歛。淹至月餘始甦。身畔有大鏹五十金。爲所擕來。人問之曰。我死適冥司。値親識某。駭曰。汝何以至此。然某閻王正爲其子延師。當爲君緩頰進之。果廷主西席。諸子皆羅拜。北面受業。起居經史。皆與世同。而亦爲師別具殽饌。如世間食。玉則袞冕甚尊嚴。因謂生曰。汝欲見五閻王乎。乃貴鄉王陽明先生也。及見先生。亦爲主客禮。歡然道故曰。此冥司不宜久居。命掌判官覈生祿命。判官報生尚有十年陽壽。先生即命語其主王。送生還陽。主王從之。贈冥錢楮幣甚渥。先生曰不可。宜用世間鏹。即所擕五十金也。乃知正直爲神。韓擒虎蔡襄之爲閻王。非誣也。

慢神致禍

說儲。載江吳某。偶以文木鏤神像二軀。一爲土神。一日土神見夢於吳曰。吾位卑不當與某神並。殊不相安。君盍徙我于他氏。吳如其言。後他氏鳩數人結土地社。出土神禮而祀之。一少年曰。何物木偶。靈何從生。而能發吳君夢耶。揮箑擊之。少年居恆禮大士。是夕歸。夢大士謂曰。汝昨何慢土神。土神檄汝罪。凡十三所。定不汝貸矣。少年叩首乞哀。大士曰。我不能救汝死。但令汝生而貴。秦中某氏。世勳系也。且誕兒。亟往就之。可不失腰金矣。然必須戒家人勿哭。少年死。家人不能如戒。因復醒曰。坐汝輩哭。故失我世勳矣。猶幸大士許我以後圖。乃瞑。據此則神固無可慢者。故曰。敬鬼神而遠之。

沈家怪異

廣聞錄。萬曆甲寅七月。閶門外下塘冶坊沈廷華家。初有三足蟾蜍一隻。頭三角。角紅如丹瑚。緣牆行走。俄牆下地裂。走出數十人。並長六七寸。或老或少。或好或醜。或烏紗絳袍。或角巾野服。或垂白寡髮。群眾驅逐。薄暮。忽跳躍四散而隱。明日家人晨起。忽見牆上幻出五色彩畫。宛然金碧山水。次日換青綠山水。越日又換諸細巧人物故事。或染麒麟望月。或寫丹鳳朝陽。一日見兩仙人坐樹下圍碁。一日忽見衣錦嬰兒捉少婦衣裾而立。觀者以爪觸傷婦頰。血出如縷。如是累月。符咒多方不能治。

說儲。載嘉靖中。瞿元立曾見一三足蟾蜍。取貯缸中。翌日視之。遁去矣。

佛像動泣

石季龍時。太武殿畫古賢悉變胡狀。旬餘頭悉縮入肩中。梁武帝時。舍身光嚴重雲殿。遊仙化生。震動三日。普泰元年。洛陽金像生毛而廣陵被廢。永熙二年。平等寺浮屠成。孝武會萬人千寺。石佛低舉其頭終日。孝昌三年。平等寺金像有悲容。雨目垂淚。遍體皆濕。人號爲佛汗。明年爾朱入洛陽。誅戮百官殆盡。永安二年三月。此像復汗。五月莊帝北狩。永安三年七月。此像悲泣如初。十二月爾朱入洛。莊帝崩晉陽。宋嘉祐中。邕州佛寺塑像手忽震動。未幾交趾入冠。城幾陷。其後又動。而儂智高反。竟屠城。去又宣州大火。先時有鐵佛迭前迭卻。若俯而就人者。火尋作。夫像不過幻相耳。胡然而動。胡然而涕。其殆示人以知趨避乎。惜乎其不之悟也。

止啼禳鬼

桓石處趫捷絕倫。威鎮敵人。時有患瘧者。呼桓石處來以怖之。立愈。劉胡面黝黑似胡蠻。人畏之。小兒啼。語云。劉胡來。即止。楊大眼威振淮泗荊襄間。童兒啼呼楊大眼即止。將軍麻秋有威名。兒啼呼麻秋來。立止。檀道濟雄名大振。魏甚憚之。圖以禳鬼。江南人畏桓康。以其名怖小兒療瘧者。寫其形貼於床壁。宋劉𨪆爲隴右都護。與夏人戰。夏人畏之。兒啼怖。曰劉都護來。立止。遼史耶律休哥官拜于越〖貴官名〗。數敗宋師。宋人不敢北向。時宋人欲止兒啼。怖曰干越至矣。小兒噤不發聲。此諸人者。呼名可以怖兒已病。圖形可以禳鬼愈瘧。當其臨敵決戰。所向披靡。又可想已。

厄井

風俗通。厄非在汜水縣東十五里。漢高祖與項羽戰。敗于京索。遁入眢井。追者至。見井中有雙鳩飛出。因得免。殷芸小說。榮陽板渚津原上有厄井。漢王避項羽處。郡國志。厄井在滎陽。漢高祖爲雍齒所追。投匿井中。隨有蜘蛛結網蔽其井口。得脫。汲黯爲榮陽守。立神蛛廟以祀之。聖天子百靈呵護。信然。

陳州城外有厄臺寺。乃夫子絕糧處。舊榜文宣王。因風雨洗剝。但存一王字。後釋子遂附會。爲一字王佛。

宋王元之有厄臺銘。

舞態

唐內史。楊再思爲高麗舞。國子祭酒祝欽明爲八風舞。工部尚書張錫爲談容娘舞。將作大匠宗晉卿爲渾脫舞。左衛將軍張洽爲黃麞舞。諸人舞態愈工。醜態愈露。

汾陽新建

魏志。咸熙中。郭淮以功封汾陽子。唐郭子儀封汾陽王。是有兩郭汾陽矣。劉宋時。王華以誅徐羨之功。封新建侯。明王陽明〖守仁〗。以誅宸濠功封新建伯。是有兩王新建矣。陽明先生尊人。亦名華。同宋新建侯名。尤爲巧合。

駙馬

搜神記。秦閔王女聘曹。夭死。墓在雍州城西五里。時有隴西士人辛道度者。以遊學糧盡。經墓前。見一宅。因詣門下求餐。一青衣延之入。秦女遂與合焉。信宿而去。與金枕一枚。後度鬻枕于市。秦妃見而詢之。得其故。遂封度爲駙馬都尉。後之國婿。蓋仍其名。

宋世以駙馬都尉爲粉侯。遂指都尉兄爲粉昆。

楚齊三王異好

墨子云。楚靈王好細腰。其臣皆三飯爲節。韓非子云。楚靈王好細腰。而國有餓死人。尹文子云。楚莊王好細腰。一國皆有飢色。劉禹錫詩云。爲是襄王故宮地。至今猶自細腰多。是楚三王皆好細腰也。齊無鹽女極醜而爲宣王后。宿瘤女項有大瘤。而爲閔王后。孤逐女狀醜。三逐于鄉。五逐于里。過時無所容。而襄王與語悅之。是齊三王皆好醜女也。何好尚之相懸如此。

楊妃心經

真定大曆寺中。多藏唐時宮人所書佛經。字俱工楷。內有楊大真手寫心經一卷。字尤婉麗。後題云。善女人楊氏。爲大唐皇帝李三郎書。呼皇帝爲三郎。此宮幃燕暱時語。乃直書于經卷。貽譏後世。大爲可笑。

佛面刮金

如皋冒女九先生〖夢齡〗哤語。上元鄭允宣號三山。弘治癸丑進士。仕至德安太守。𣙜關守郡。素著清介。晚歸白下。値湛甘泉宗伯毀淫祠。三山領佛像刮面金以供橐貲。抑何前簾而後貪。遂令佛面刮金。成實事也。聞易簀時自毀其面。孫嗣山。垂老落魄。而貧徹骨。有以夫。

子友徐榖臣。亦毀銅佛三尊。病中刮面刮腿。宛轉叫號而死。

部郎厚德

萬曆中一部郎。娶妾揚州。既登舟。則非所擇取也。媒氏懼伏罪。請歸易之。部郎以爲非體。且貌雖遜麗於所擇。面厚重過之。因挈之赴任。得子。未幾擢憲副。金章黃蓋。過女父家。詢曩所擇女。則下嫁伍伯。女聞其歸。從簾內窺之。遂自經死。

鴨卯河魨子

王元翰稗史彙編。成化丁未。松江隸卒馮順。盜庫署篆。毛二守怒其累已。捶笞枷示。屬總甲王五監之。令致之死。王以鴨卯實生河魨子與順食之。竟無害。後聞海鄉人云。河魨同鴨卵食。則不殺人信然。

蜈蚣珠

萬曆中。武進虞橋。人憩其上。多中惡死。居人苦之。不知其故。會數賈胡至。語人曰。此有毒物踞其中。吾當爲去之。則以一大鐵籠作機檻。布以絲綿。貯熟雞於其中。夕而舁至橋下。敕居人遠避。無犯之。賈胡伺之。頃則勢如風雨。久而纏綿難脫。天明啟視。檻中蟠一蜈蚣。長數丈。足皆纏縛而死矣。剖其首。一明珠大徑寸。其百足。一足一珠。賈胡懷之而去。自是虞橋之患乃息。

牝牡珠

萬曆初。巨璫馮保。得一珠。如大指。下微有凸狀。保曰。此牡珠也。惜失其牝。遣人購之。不得。吳中有淘沙者。得一珠亦如大指。而下有凹形。不知其爲牝也。一賈胡見而以數錢買之。顧賈胡方窘甚。復鬻於吳賈。得銀三金。吳賈亦不知其爲牝珠也。適遇購者。遂引入京。以售干保。得三千金。吳人因指其瑕曰。珠誠佳而有微罅。保笑曰。此牝珠也。乃以白玉盤捧牡珠出。共置其中。則轉而相就。遂如牝牡交。久而生一珠。乃稱無價。保敗。沒入。比三殿災。而失所在矣。

獸有名格者。形似猩猩。而自知吉凶。人有意害之則去不來。否則可擾而狎也。是何格智而猩猩愚耶。蓋猩猩耽於所嗜。人因得而制之。夫惟無嗜者。人莫制焉。愚意格物之格。或本乎此。

壓油

蓋州有蟲名壓油。形肖水鳧。每暮春時。從水中出。自呼其名。人因採取以重物壓之。油津津出。油罄皮僅存焉。投之水中。復生。蓋亦一種業報。內典所謂壓油殃者是也。

葫蘆棗

夷堅志。光州七里外。村媼家植棗二株於門外。秋日棗熟。一道人過而求之。媼曰。兒子出田間。無人打撲。任先生隨意啖食。道人摘食十餘枚。媼延道人坐。烹茶供之。臨去。道人將所佩一葫蘆繫於木杪。顧語曰。謝婆婆厚意。明年當生此樣棗。既是新品。可以三倍得錢。遂去。後如其言。今光州尚有此種。人懷核植於他處。則不然。

詩蛆詩牛

王丹麓牆東雜抄。龔合肥以總憲守制家居。時士人投詩。日以什伯計。閽者往往應接不暇。一日有士投詩。閽者受置几上。士促之。閽者擲其詩。叱曰。去去。汝這詩蛆。也來獻詩。士大慚。拾詩掩面走。一時傳以爲笑。又鹽官有崔某者。業負販。能詩。頗多佳句。然其人憃憃焉如牛。人謂其爲牛。則沒其爲詩。如稱其詩則又不似其爲人。因戲稱爲詩牛。人皆曰善。詩蛆詩牛。名目甚新。

籤訣

今人輒呼醜詩爲籤訣。不知古人多有以詩占者。西山十二真君詩。語多訓戒。後人取爲籤。以占吉凶。極驗。又射洪陸使君廟。以杜少陵詩爲籤。亦驗。今陳烈帝籤訣。乃是絕妙古詩。蓋詩以言志。古之作者。多寓意風規。故言皆足爲蓍蔡。如彼嘲風雪弄花草者。直是搆無用爲用耳。於占驗奚當。

三十六宮

唐徐疑詩。三十六宮秋夜長。景物淒涼之極。唐蘇郁詩。三十六宮愁幾許。人情抑鬱之極。唐許渾詩。三十六宮聞玉簫。群心跂慕之極。宋邵堯失詩。三十六官都是春。天真爛熳之極。

洗字去硃法

洗字法用西瓜一箇。約重三觔半。熟者蔕邊開一孔。入官硼砂三錢五分。砒三錢五分。磠四錢。共爲細末。入瓜孔內。懸一七曰。霜自出。以翎毛掃下。又一七收取。用時。先將清水濕字。以藥蘸上待乾。用翎掃淨。紙白如新。去硃法。用黃瓜一條。蔕邊開一孔。入官硼砂一兩。依前法取霜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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