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廣集卷之五
    1. 朋友不通財
    2. 易色
    3. 大歸
    4. 青雲
    5. 蒲盧
    6. 束修
    7. 雞口牛後
    8. 碧塟
    9. 萬石
    10. 飲器
    11. 乘槎
    12. 青泥印
    13. 魚腹中玉
    14. 遊月宮
    15. 神畫
    16. 李博士
    17. 玉環
    18. 破天荒
    19. 人血愈鶴傷
    20. 梨酒
    21. 引光奴
    22. 盤捧小人
    23. 豬金
    24. 渾脫
    25. 傳鼓
    26. 手熟
    27. 調水符
    28. 天涯海角
    29. 豬羊蕩
    30. 石牛石羊
    31. 石化物
    32. 林方伯妾
    33. 王復齋子
    34. 墮崖女
    35. 丐兒還金
    36. 司帑有識
    37. 神針
    38. 妒報
    39. 定數
    40. 廬山
    41. 還銀得子
    42. 思屯乾道人
    43. 明初異擢
    44. 元功不利
    45. 錐土嗅物
    46. 劉忠宣鎮定
    47. 娶巫女
    48. 宗子相女
    49. 聞太宰封翁
    50. 煞神
    51. 食杏仁
    52. 𢆯壇神
    53. 鍾馗
    54. 手批控馬奴
    55. 產異
    56. 人物同胞
    57. 男人主子
    58. 土龍
    59. 黃河清
    60. 柳鸞英
    61. 翻燒餅

堅瓠廣集卷之五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朋友不通財

子菴雜錄。或慨朋友通財之難。以爲聖門諸賢。惟顏淵原思爲最貧。子貢結駟連騎。子華乘肥衣輕。可云富矣。當時不聞分給二子。使不至困乏。可見通財之義。賢者猶難之。愚謂顏子屢空。不改其樂。原思則夫子與粟。猶且辭卻。二子豈望人周急者。人之相知。貴相知心。彼不輕與二子通財。正深知其心者也。不然賢如子貢子華。寧亦如世俗人之吝於財者也。

易色

賢賢易色。註云。易其好色之心是矣。然與下文竭力致身。語意不類。蓋易者改也。遇賢人必改容以敬之。色指禮貌言。如其次避色。亦指禮貌衰也。色力身信。皆自己身上事。語意一串。此論殊佳。出徐氏經臆。

大歸

翰山日記。古人以去婦爲大歸。夫人姜氏歸于齊。大歸也。王景興與鍾元常書。近聞室人孫氏歸。曰大歸也。共經憂樂既久矣。曷爲一旦離析。以至於歸而不反乎。據此。則世俗歸寧。輒曰大歸。豈我思肥泉之義哉。言出不祥。所宜亟正。

青雲

京房易占。百雲所覆。其下有賢人隱。續逸民傳。嵇康蚤有青雲之志。梁袁彖贈隱士庾易詩曰。白日清明。青雲遼亮。阮藉詩。杭身青雲中。細羅孰能施。李太白詩。所有青雲人。高歌在巖戶。皆言隱者高潔之意。後世乃移以詠入仕登名之士。似誤。

蒲盧

詩疏廣要等書。皆以蒲盧爲果嬴。似蜂而細腰。俗呼爲𧕪螉。又夏小正。十月𢆯雉入於淮爲蜃。蜃者蒲盧也。唐敬括以盧賦云。頁么麼之異族。能教誨而知變。韓致光詩。案頭筠管長蒲盧。皆以爲蟲。引中庸之蒲盧爲變化以證敏政。朱子獨引沈括以爲蒲葦。愚謂若從蟲之說。與敏樹語不合矣。

束修

束修二字。自朱子以束脯言。人知爲弟子餽師之禮。不知漢書鄧后紀云。故能束修。不觸羅網。註以約束修整言之。又鄭均束修安貧。恭儉節整。馮衍傳。圭潔其行。束修其心。又劉般束修至行。杜詩薦伏湛云。自行束修。訖無毀玷。延篤云。吾自束修以來。爲臣子忠孝。交不謟凟。鹽鐵論。桑弘羊曰。臣結髮束修得宿衛。梁啇曰。王公束厲節。晉荀羨擒賈堅。堅曰。吾束修自立。君何謂降耶。嵇中散集云。全束修無玷之稱。皆檢束修餙之義。可見自行束修以上。夫子言能餙躬者。皆可教也。未必言及禮物。朱子以禮物言者。本檀弓曰。古之大夫。束脩之問不出境。少儀曰。其以乘壺酒束脩一犬賜人。若獻人則陳酒執脩以將命。亦曰。乘壺酒束修一犬。榖梁傳曰。束脩之問。不行境中。故云束脩至薄者。

雞口牛後

蘇秦說韓宣惠王曰。寧爲雞口。毋爲牛後。註云。雞口雖小。所以進食。牛後雖大。所以出溲。舊本戰國策。作雞尸牛從。安延篤音義云。尸。雞中之主。從。牛之子。顏之推沈存中皆取其說。未知孰是。

碧塟

偃師萇弘。事周靈王竭忠盡諌。爲王所戮。國人哀之。爲藏其血。三年而化成碧。塟於邑中。所塟之地。數里皆成碧色。故蜀中有青泥坊。見小窗別紀。萇弘之血化爲碧。人所知也。而所塟之地。數里皆碧。或未盡知。故特表之。

耳談。新都殷司徒家。掘地得古塜磚長五寸許。皆有字云。歙東蕭司馬碧塟。不知碧塟之義。以問汪伯玉。伯玉云。凡死忠而不得屍者。得血以塟。曰碧塟。本弘血化碧之義。

萬石

漢宣帝時。馮揚爲弘農太守。有八子。皆爲二千石。號萬石君。茂陵秦襲與群從五人。同時爲二千石。亦號萬石秦氏。唐武城張文瑾四子皆至三品。號萬石張家。朱順昌廖剛。四子遲過遂蘧。皆秉麾節。號萬石廖氏。今人但知石奮及四子連甲乙慶皆二干石。時人尊寵。號奮爲萬石君。

飲器

史記。趙襄子殺智伯。漆其頭以爲飲器。讀者謂頭骨不可爲器以飲。故許者多謂溲便器。如虎子之屬。惟劉氏註云酒器。集覽正誤以爲非。按呂氏春秋。襄子與魏桓韓康期而擊智伯。斷其頭以爲觴。謂之觴。非酒器而何。又漢書匈奴傳。單于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支王頭爲飲器者共飲血盟。若溲便器。則不可盛血飲矣。

晉書姚方成漆徐嵩頭爲便器。漢曰虎子。西京雜記以玉爲虎子。又漢廣鑄銅爲虎形爲溲器。又唐人文集。溺器曰夜瀦。蜀孟昶有寶裝溺器。

道書。溺曰房中弱水。

乘槎

乘槎事。古來詩人皆以爲張騫。杜少陵亦有乘槎消息近。無處問張騫之句。按騫本傳。止云漢使窮河源而已。未嘗言乘槎也。張華博物志云。舊說天河與海通。有人賫糧乘槎而去。十餘月至一處。有織女及丈夫飲牛於渚。因問此是何處。答曰。君還至蜀。問嚴君平則知之。還問君平。曰某年月日有客星犯牽牛宿。然亦未嘗指爲張騫也。及梁宗懍作荊楚嵗時記。乃言武帝使張騫使大夏。尋河源乘槎。見所謂織女牽牛。不知懍何所據而云。又王子年拾遺記云。堯時有叵槎浮於西海。槎上有光若星月。夜明晝滅。十二年周天而更始。名貫月槎。掛星槎。羽仙棲息其上。則自堯時已有此槎矣。

青泥印

拾遺記。禹導川夷岳。而𢆯龜負青泥於後。𢆯龜者。河精之使者也。龜頷下有印文。皆古篆字。作九州山川之字。禹所穿鑿處。以青泥封記其所。使𢆯龜印其上。蓋青泥與漢武蘭金紫泥同類耳。梁簡文與蕭臨吏書。必遟青泥之封。後人直以青泥爲墨矣。

魚腹中玉

挑燈集異。太倉有漁人網得一大魚。腹有白玉長寸許。上有篆文。曰。江山袖換四字。漁人不識。以爲石也。持之換酒。酒主亦不納。漁人持歸。道經傳軍士之門。傳老見之。以粟一斗易之。見其瑩潔。珍藏於家。後傳之孫曰東滄者。登進士。授兵部主事。此玉偶爲本兵公所見。意甚欲之。傳不得已獻焉。惜不知此爲何物也。

遊月宮

唐明皇遊月宮事。所出數處。記載不一。異聞錄云。開元中。明呈與申天師洪都客夜遊月中。見所謂廣寒清虛之府。下視王城嵯峨。若萬頊琉璃田。翠色冷光。相射炫日。素娥十餘舞於廣庭。三樂清麗。遂歸製霓裳羽衣之曲。唐逸史則以爲羅公遠。而有擲杖成橋之事。集異記則以爲葉法善。而有潞州城奏王笛投金錢之事。幽怪錄則以爲遊廣陵。要之皆荒唐之說。不足問也。

神畫

潤州興國寺。苦鳩鴿棲梁上。穢污佛像。張僧繇乃於東壁畫一鷹。西壁畫一鷂。皆側首向簷外。鳩鴿不敢復八。羅隱寓晉江玉髻峰。爲土人所侮。隱畫一馬於石。每夜馬出食人未。追之則馬復入石。人因禮而謝之。隱乃畫樁擊馬。夜方不出。天都載。遂昌廣仁院佛殿。邑人毛會〖一作繪〗潛畫一婦孔兒於壁。夜遂有兒啼聲。眾怪之。一日會至。院僧語及之。會笑曰。若欲止啼甚易。乃以筆添乳入口。自後啼聲遂絕。會名頓起。

李博士

耳談。黃岡學博壽州李某。自言居家時爲鬼攝去。因問鬼許大世界。豈無有人逸脫者。倘肯爲我謀。願饒焚錢以報。鬼曰可。姑爲謀之。掌判者許諾。於是死去復生。廣爲焚錢。後鬼嵗必一至。索錢轉限。及來黃邑。意謂得脫。與諸生候大吏於河滸。忽墮馬𢌿歸。言前鬼復至攝我去。幸尚許我轉限。即設酒殽。對鬼拱揖。而饒焚楮錢。果愈。自是又數嵗。鬼必嵗至。如在家時。一日鬼至云。今後焚錢。亦無益矣。辭任歸家。遂卒。

玉環

楊太真小字玉環。故古今詩人多以阿環稱之。李義山詩云。十八年來墮世間。瑤池歸夢碧桃問。如何漢殿穿針夜。又向窗前覷阿環。可證。𢆯虛子仙志。載大真生而有王環在左臂。環上有八分太真二字。而鶴林王露載唐狄昌詩。馬嵬煙柳正依依。又見鑾輿幸蜀歸。地下阿蠻應有語。這冂休更怨楊妃。阿蠻又似楊妃小字。昌亦唐人。必有所據而云然。

癸辛雜識。王荊公詩云。瑤池森漫阿環家。又云。且當呼阿環。乘興弄溟池。是以西王母爲何環也。按西王母降漢庭。遣使女與上元夫人答云。阿環再拜。上問起居。則上元夫人。亦名阿環耳。

破天荒

破天荒之語。蓋自宋時已有之。似爲郡縣初發科者而言。荊南歲解舉人。多不成名。至劉蛻始及第。號爲破天荒。開禧初。南溪登第者。由史子申始。人謂之破天荒。又播州冉從周舉進士時。亦呼爲破荒。

人血愈鶴傷

李衛公遊嵩山。聞呻吟聲。視之。乃一病鶴。見李作人言曰。我被樵者傷脾。得人血則愈。但人血不易得。鶴拔眼睫毛曰。持此照之。即知矣。李自照。乃馬頭也。至途中所遇。照之。皆大彘驢馬之類。惟一老翁是人。李以鶴故告。翁針臂出血。李受之。往濡鶴傷處。鶴謝曰。公當爲宰相。後當鶴昇。語畢。乃冲天而去。又固州司馬裴沆。於鄭州道左見病鶴呻吟。有老人曰。得三世人血塗之。則能飛矣。惟洛中葫盧生。三世人也。裴訪生授針。針臂得血塗之。而鶴飛去。

梨酒

癸辛雜識。李仲賓家。有梨園。樹之大者。每株𢪛梨二車。一嵗盛生。數倍常年。無人求售。甚至用以飼豬。有所謂山梨者。味極佳。意頗惜之。用大瓮儲數百枚。以缶蓋而泥其口。意欲久藏取食。既而忘之。及半歲後。因至園中。忽聞酒氣。疑守舍者釀熟。索之無有。因啟觀所藏梨。則化爲水。清冷可愛。湛然甘美。真佳醢也。飲之輒醉。回回國葡萄酒。止用葡萄釀之。初不雜以他物。始知梨可釀酒也。

引光奴

輟耕錄。杭人削松木爲小片。其薄如紙。針硫黃塗其銳。名曰發燭。又曰焠兒。今聲僞爲穴寸。蓋以發火及代燈燭用也。史載周建德六年。齊后妃貧者。以發燭爲業。豈即杭人之所製歟。陶榖清異錄云。夜有急。苦於作燈之緩。批杉條。染硫黃。遇火即發焰。呼爲引光奴。今遂有貨者。其名頗新。

盤捧小人

耳談。嘉靖乙卯何仁仲赴試鄂城。見一丐者。以茶盤捧一小人。云自江千拾得。長尺餘。如猴狀。面上五官畢具。鬚髮半白。手足衣裙。與人無二。朝夕飲水食米與飯。惟聲似鳥雀。未之能辯。豈小人國之遺耶。

豬金

萬曆初。滸墅闗王序三家。豢一豬。已二載。一日銜其主衣行。異之。隋其所往。以觜掀土。出瘞金千兩。取之。家遂饒。自是德豬。飼以香飯。澡以淨泉。衣棉藉檀十年。大可比牛。遠近來觀。後死。棺殮祭奠。一如人禮。近聞塘墅李某。亦獲豬圈中金。家亦大富。

渾脫

朱秉器漫紀。舞有渾脫舞。初不解所謂。考之前紀。唐長孫無忌。以烏羊毛爲渾脫氈帽。人效之。號趙公渾脫。亦不解所名。萬曆癸未四月。以役三關。行次太子灘。隔岸群虜來見。亂流而渡。有騎一物。浮於水面。曰渾脫也。蓋取羊皮去其骨肉。縫製令不透水。以氣管吹之。宛然羊也。虜人乘以渡水。不憂㲹溺。蓋渾脫其骨肉而製就。故以爲名。長孫渾脫烏羊之毛以爲帽。故名亦云。

傳鼓

蘇俗有喪事。弔客至。則傳鼓爲信。按吳隱之二年丁父憂事母孝故。執喪哀毀太過。家貧之人鳴鼓。每至弔客哭臨之時。恆有雙鶴警叫。祥練之夕。有眾雁群集。人以爲孝感所致。乃知傅鼓。晉已來即有之。

手熟

金坡遺事載。陳康肅公善射。嘗射於家圃有。一賣油翁釋擔而睨之。發矢。十中八九。謂之曰。吾射不亦善乎。翁曰。無他。但手熟耳康肅忿。然曰。何以知之。翁曰。以我酌油知之。乃取一葫蘆置於地。以錢覆其口。徐徐以杓酌。油瀝瀝自錢孔八而錢不濕。因曰我亦無他誰手熟耳。

調水符

蘇長公愛王女泂水。洞在盩屋縣西南。洞門崇四尺。闊三尺。旁有飛泉。味甚甘冽。飲之能愈疾。長公至其處。愛此水。自致兩瓶。欲後取。恐爲使者見紿。乃破竹爲契。令寺僧藏其一。以爲信。號調水符。如取水往來。更換執之。以爲驗耳。沈石田詩。未傳盧氏煎茶法。先得蘇公調水符。謂此。

天涯海角

蜀中詩話。賓王疇昔篇曰。地角天涯渺難測。成都有此二石也。閱志圖。天涯石在中興寺。耆老傳云。人坐其上。則腳腫不能行。至今人不敢踐履。又有天涯石廟。在大東門。對昭覺寺。石高六七尺。今石入湯家園。朱秉器漫紀。石在蜀城東隅。高二丈許。厚僅半尺。瘞根土中。曵之若搖動可引。撼之則根不可窮。地角石廟。在羅城內西北角。高三尺餘。王均之亂。爲守城者所壞。今不復存矣。

彭秤翁言。廣東瓊州海邊。有一白石大牌坊。上書天涯海角四字。

豬羊蕩

挑燈集異。寧國府城外地名豬羊蕩。野中有黑白二石。各數畝餘。黑者爲黑。白者爲白。各聚一處。絕不間亂。土入云。昔傳有一人驅羊豕各一群。行至此地。道旁一人見之。疑而問曰。爾莫不是神佛化身。何故徒行管攝許多豬羊。其人聞言。忽不見。豬羊悉化爲石矣。至今石尚存。色不改。

石牛石羊

湧幢小品。昔有神人驅石之海。祝曰。蒼蒼爲牛。鑿鑿爲羊。牛羊來斯。共驟同驤。石皆奔逸。見老姥曰。見吾羊否。見吾牛否。姥曰。惟見奔石。牛羊不見。神曰。惜爲道破。悉化爲石。

石化物

錄異記。進士李晀於江干偶拾得一小石。青黑平正。溫滑可玩。撫摩楷拭。用爲書鎮。偶有蠅集其上。驅之不去。頃視之。已化爲石。因求他蟲試之。隨亦化焉。殼落堅重。與石無異。

林方伯妾

八閩志。莆田林氏。有方伯公秀。五旬無子。娶十四妾。皆以妻妒死。後致仕。諸同年慮其乏嗣。醵金八十爲購妾。里人避妒。莫有許者。適督郵有女逾二旬。罷官貧甚。母利金欲與。而父難之。女曰。兩親無歸。女安得惜身。但當善事之耳。遂成購。不三日撻幾死。明日又撻。女曰。受撻惟此一次。明日不能受矣。妻大怒。明日又撻。女歸房。妻亦逐入。女忽閉門加刃於妻頂曰。吾爲十四命報冤殺汝。反捧撻之無算。妻急呼方伯救解。且矢天日。再不撻。女始解。田是兩相歡。女生七子。三甲榜。四孝簾。簪笏盻蠁不絕。

王復齋子

耳談。王侍御復齋。有妾困於妒妻。王出按時。妻幽閉妾樓上。餓且死。妻之子毓俊甫八齡。給母曰。餓死人。人謂不賢。不如且食以粥湯一盂。令其徐徐自斃。可緩謗也。母從之。俊陰以小布袋藏麫食魚肉。乘進粥時食之。得不死。逾年生一子。侍御潛育之他所。及侍御卒。俊撫愛特至。得以成立。

墮崖女

拙菴雜組。嘉靖中有宦而川遊者。過險道。女自輿墮崖下。崖逼溪流。深黯莫測。以爲必死。痛哭而去。後任滿還過其地。將爲招魂之奠。土人謂年來見一仙女。飛憩亭上。旋復飛去。宦遊者曰。有是哉。停驂俟之。果見飛至。視之。乃其女也。父母齊出抱女。女亦以父母故止曰。兒在此甚樂。不願歸也。強之歸。問何以得生。曰墮時即止。崖石上。饑則食樹子。久而身輕能飛。兒亦不自省。自火食後。身不能輕。還其故步矣。

丐兒還金

白醉璅言。袁忠徹致政歸四明。某大參來賀。以年耄。令一童掖扶以進。兄約十二三。衣襤縷。貌古怪。立於偶。坐定。袁視久之。參政曰。尚寶之注目。殆入相乎。袁曰。以余觀此兒。他日之貴顯。當軒輊於公。恭政曰。公誤矣。此兒素無賴。貴從何至。衰曰。但取其相。他非所論。後兒在參政家大肆不良。逐出。丐食於嶽廟。一日有婦人挈包而進。禱嶽神前。禮拜甚久。忘包而出。兒取視。皆黃白也。兒藏包以俟。見婦人悲號來覓。兒即還之。婦人以銀一錠酬之。兒曰。母誤矣。欲得之。不罄所有平。婦曰。兒何所依。兒曰無依。故丐耳。婦即擕之之北京。爲夫訢屈。夫蓋四明指揮使也。以冤滯獄。得財始釋。指揮無嗣。亦乏支庶。竟以此兒。承襲祖蔭。

司帑有識

子菴雜錄。楊和王沂中閒居時。攜杖微行郊外。遇一相字者。王以所擕仗大書地作一畫。相者起拜曰。上上加一畫。王字也。閣下其膺王爵者乎。何微行至此。宜自愛重。王笑索紙筆。手批賞錢一百千。令於明日詣府。向司帑者支取。明日相者持帖往。司帑佯不認。叱曰。汝何人。敢以贗帖來脫錢。相者具言其故。且大聲稱屈。於是司謁者與同輩醵錢五千與之。相者泣詈而去。王聞之。召司帑問曰。此真吾所批。汝豈不識耶。司帑頓首曰。固識之。但彼藝術者流。一言偶中。即獲厚賞。倘向人誇詡。更添胡說。則吾王將滋謗矣。且吾王已居王爵。何所復用相爲。王大悅。撫其背曰。爾言是也。即以賞相者錢賞之。此司帑姓名惜不傳。

神針

西齋話記。隴州道士曹若虛。精於醫。尤精於針砭之術。里有寡婦再適人。遇疾且死。經日而心胸尚溫。家人亟延若虛視之。若虛曰。是可生也。引鍼刺之。即時而甦。良久乃能語云。初遇故夫。相攜出城外。遠歷郊野。復入林莽中。轉展不相捨。既而故夫忽若爲一物刺中其足。不能舉步。由是獨行。遂如夢覺耳。若虛歎曰。吾適所針。乃黃帝鍼八邪穴也。

妒報

乘異錄。劉道芳爲蓬溪令。秩滿歸京。夜宿縣界富民秦氏家。恍惚見一紅衣婦人泣告曰。妾乃秦家子婦。因妒鞭死夫所幸婢。婢訴於冥司。追攝妾魂。已償其命。餘孼罰作牝羊。現在秦氏之闌。今將烹以享客。幸爲一言生我。明晨道芳語主人曰。私忌不食葷血。勿宰羊。主人云。適已烹矣。道芳唗訝。告以夜來之夢。秦氏舉家感傷。遂瘞之。

定數

有老翁精數學。一日有一道者來問數。坐其竹床。床遽壞。道者欲償其値。老翁笑曰。成敗有數。何償爲。遂取床足示之。有字一行云。此床某年月日有仙翁來坐。床不能載。數當壞。因謂道者曰。子必仙人也。道者愕然曰。神仙亦莫逃乎數耶。言訖不見。

廬山

周武王時。方輔先生與李老君跨曰驢入山煉丹。得道仙去。惟廬存。故名廬山。或云。周威烈王以安車迎匡續。續仙去。止存一廬。因名其山曰廬山。又以先生之姓。呼匡山亦曰匡廬。亦云匡阜。

還銀得子

插麈新譚。京師數貧人貸銀十兩。爲托賣燒鵝之計。道傍有傾銀店。共假其錐鑿剖之。忽一塊爆起不見。約計八錢。覓之不得。眾大相咎。至有欲畢命者。明日又鬨於樓下。上有監生訊之。告以故。曰。我昨夜歸。於樓門檻得銀一塊。當是汝物。出銀還之。果是。眾感其意。分半酬之。生固辭曰。我欲銀。匿不言矣。爾輩借貸所得。吾安忍分。眾益感德。思有以報。他日得利頗厚。見一人鬻小兒於道。索錢五百文。眾議以三百錢得之。送監生爲僕。同至旅次。小兒一見便呼爹爹。大哭。生亦哭。乃在張家灣所失子也。年八歲登車時。爲奸人抱去。三月餘矣。父子感眾意。又出銀以謝之。乃知一事之善。遂使父子完聚。迼物報施之巧如此。

思屯乾道人

耳譚。金陵萬鎡適方外。談長生。爲人箕卜。請則呂仙必至。一日箕語有客至。其人業卜。可咨之。故又善卜。以是糊口。隆慶庚午。鎡得風疾。左臂不仁。出必以杖。忽逄一道者。亦名鎡。鎡柱杖與語甚悉。道者曰。吾能愈爾疾。因令鎡疾行。鎡曰。不能。道者略引以手。便能行。又以手捫衣內。宿苦頓除。鎡大感悅。拜問姓名住居。曰。汝向清元觀問思屯乾道人便是。鎡歸遇友毛儔於門。驚問其故。鎡具道所以。儔賀曰。公遇仙矣。思者絲也。絲屯純也。乾者陽也。乃是純陽呂祖也。至清元謁塑像。正與所見合。言呂祖年若四十餘。白晰長髯。青唐巾。玉色道袍。袍有二綻處。暗寓呂字。手常杈而不放。置向胸前後。亦是呂字意。

明初異擢

洪武初。徐興祖井杲俱以廚役。授光祿卿。杜安道洪觀俱以櫛工。官太常卿。禮部左侍郎。蔡春王興宗俱以皂隸官布政使。他如李孜省鄧常恩趙王芝凌中俱以方術進。顧羾由巫師。俱官太常卿。金忠以卜術。官至兵部尚書。贈少師。袁珙以相術。官太常寺丞。贈少卿。子忠徹。官至尚寶少卿。蒯祥蒯義蒯鋼蔡信郭文英俱以木工。官至工部左右侍郎。陸祥以石工。官至工部左侍郎。許紳以醫。官至太子太保禮部尚書。蔣宗武以醫官通政司通政使。施欽仲蘭奈宗周張鑾徐偉俱以醫得官。禮部左侍郎漡序。右侍郎康永韶。俱以天文生授。

元功不利

明五元功。皆不利。高皇開國元功。韓國公李善長以嫌賜死。成祖靖難元功。淇國公丘福井徑敗。削爵。全家謫海南。景皇禦敵元功。兵部尚書于謙被讒棄市。英廟復辟元功。忠國公石亨下獄論斬。武功伯徐有貞下獄流金齒。世宗入繼大統元功。大學士楊廷和奪官。

錐土嗅物

耳談。成安亢老家𥙿。止一子。禮度如長者。然有時持刃殺父。眾聞於今令。拘問之。曰。民知法者。安忍爲此。特持刃時不自知耳。令大悟。問亢老曰。汝何業。曰少業邸店。曰屋幾進。曰四進。時有業錐者。錐土中而嗅之。即知土中物。因命遍錐其家。得四屍。蓋業邸店時所殺。取財而瘞之也。亢老服罪。然兒莫知父屍。爲四冢皆厚葬之。而有其財四之一焉。曰。多取非福也。兒亦賢矣。

劉忠宣鎮定

天都載。弘治王子浙江鄉試日。大雨如注。號舍漂流。諸生避雨。擁擠公堂。按察某令逐之。諸生鬨然擊以瓦礫。監臨大懼。欲易日再試。劉忠宣〖大夏〗曰。非制。且雨勢驟。必晚霽。令武弁立案上傳呼諸生。自度試文可決第者留。否則縱出。諸生如忠宣言。出者雲湧。監臨懼其盡出。及雨止晚霽。請燭者尚有八百餘人。眾皆大喜。及揭榜得新建王文成〖守仁〗。副都御史孫忠烈〖燧〗。按察副使胡端敏〖世寧〗。忠宣處事鎮定如此。

耳談。弘治王子浙闈試日。空中有爲大聲者曰。三人做得好事。莫測其故。後寧藩之變。胡公發其謀。孫公殉其節。王公成其功。始知空中之言。爲寧籓發也。

娶巫女

譚輅。載浚迺縣祠唐后二山。眾巫每歲取民女爲公嫗。有妨嫁娶。前後守令。莫敢禁。宋均命今後爲山娶者。皆娶巫家女。勿擾良民。其事遂絕。較之西門豹投巫之事。更不惡而嚴。從政者所當知。

宗子相女

耳談。興化宗子相〖臣〗。生一女。十餘歲。巧慧識字。絕憐愛之。以病卒。囑曰。勿去腕上金鐲。從之。後爲吏部郎。春日郊遊。憩一廢廟。見一女神。塵泥積滿。貌類其女。拂其腕。金鐲在焉。締視是女物。大怒。撼泥取鐲。并語禮曹。令以淫祠焚之。自是頻夢其女索鐲索居。語甚憤激。宗不爲動。及入閩振文鐸。夢更頻。宗以敏才。二三日雌黃千卷。文理批評。皆能口誦。女至晝見。常淆亂之。或加塗抹。宗無能爲計。年三十六。竟以悶死。

聞太宰封翁

成化末。寜波聞某。啇也。始無子。盡以腴產給婿。因家焉。穉甥呼公。聞應之。甥曰。呼我公也。聞不悅。歲除步至莊家。乃故役者也。方設俎焚楮。享其先。甚處。已出餕薦聞。聞涕下沾襟曰。甥情見於穉。我身後疇享我如汝者。其若莫敖鬼乎。愧見其甥。遂留宿不歸。而莊客有女。以祿命不利人。故久不字。聞見之。屬媒納爲媵。時年六十四矣。未破臘而夢蘭。次年生大宰〖淵〗。八十五以子貴受封。又十年卒。耳譚作梁大宰誤。

煞神

耳談。鄂城之俗。於新喪避煞最嚴。楚王孫尚良。素負氣。矯厲不信。當兄喪煞回。獨入坐靈旁。將几筵肴酒自敢自酌。至夜半。見群鬼如氳氳之氣。繞堂而過。叱之。忽有雄雞巨如鶴。鉤喙怒目。飛立棺上。尚良髮上指。直前擒之。左手持雞。右手把觴。怒而責曰。汝是殺神乎。何不畏我。門外𥨱聽者聞之。皆爲股栗。已釋雞出。而金鐵之聲大作。至明毀瓦破櫺。器物皆盡。後尚良獨享高壽。聞宋太祖微時人人家。其家以避煞出。有雞在庭。殺而烹之。未薦而出。其家歸。釜中乃是人頭。信其神爲雞矣。

食杏仁

孟蜀翰林學士辛寅遜居青城山。一夕夢神謂曰。汝可食杏仁。令汝聰明。老而強壯。資於年壽。辛拜請食法。云。以杏仁七粒納口中。久之則盡去其皮。逡巡嚼爛和津液如乳頓嚥。日日如法食之。一年必換血。令人強徤康泰。辛依方久服。年躋大耋。輕徤如童。要之寡慾守真。靜攝養生爲上。

𢆯壇神

耳談。嘉靖末。宜興染坊孀婦陳氏。有容色。一木客見而悅之。故以染屢過其家。誘餌百端。凜不可犯。爲謀者密以數物夜擲其家。明日以盜聞於官。又賄胥隸繫累窘辱。以冀其從。婦益怒。惟日夜禱於𢆯擅神曰。我家敬事尊神最久。獨不能爲我佑平。是夜夢神語曰。已命黑虎矣。木客聞之。猶罵癡婦。不旬日與六七客往山販木。叢柯間黑虎果出。隔越數人。銜之而去。

鍾馗

高郵李毛保。母爲五通所據。屢治不能。然家漸𥙿。一日欲得金首餙。五通曰。向見姑蘇徐守家姬所戴首餙。頗珍異。往可得也。已跛蹇而返曰。首餙已得。過堂西小樓。遇黑臉醜惡鬍子擊我一鐵簡。傷左股。投於并而逋。爲汝幾喪我命。毛保聞之。欲祭其所懼。因假賣卜抵徐守家。果以失首餙爲問。疑其奴婢。毛保布卦成曰。物在井中。徐命撈取果得。詫以爲神。婢奴德之亢甚。延款西小樓。見所供鍾馗像。正如五通所談。紿之曰。惡神不宜以鎮宅。我爲汝家移祀廟中。其家許之。即攜歸。置堂中。五通避不敢入。遙屬耳於毛保母曰。此神正向擊我者。我以汝故。𡫢物得禍。又向所遺物無算。今反毒治我。汝家禍不遠矣。因去不復至。

手批控馬奴

耳談。臨邑察院署。舊有怪。過者不敢停驂。薛文清公〖瑄〗督學山東。竟憩焉。夜半有黑衣而立。薛不爲意。已而漸近。手批其首。旦視之。得泥兜鍪。命隸跡之。爲城隍廟控馬奴。因易其像。崇遂絕。〖今〗塑像仍露其頂。

產異

婦人孿生。已爲異事。有一產而三至四五六七者。諸書所載。備錄於左。天都載。宋自建康至天禧中。產兩男一女者三。石勒時。堂陽陳豬妻。漢隱帝時。內黃武生妻。俱一產二男。天聖至治平。一產三男者四。十有四從信錄。永樂戊子。靈丘李天秀妻米氏。仙里塵談。嘉靖初。京師米鑑妻。香山蓮塘鄭七仔妻。廣州黃世綱妻。俱一產三男。續已編。汝寧燕秀才妻。一產三男。光州民婦。一胎三女。光州知州陸人傑〖鍾〗見而異之。配爲夫婦。萬曆中。高平縣吳守倉妻牛氏。松江有民妻。俱一胎三子。康熙癸丑。黃州衛生員李宏妻張氏。乙丑五月。諸曁張茂妻李氏。俱一產三男。撫臣疏請。部議給布六疋。米五石。習文亭筆記。成化間。嘉善縣鄒亮妻。初乳生三子。再乳生四子。三乳生六子。漢永寧中。南昌有婦人一產四子。宋建康中一胎四男者三。一男三女者二。石勒時。黎陽陳武妻。一產三男一女。北魏延興三年。秀容郡〖今太原府忻州〗。有婦人一產四男。四產十六男。大同有婦人一產四男。治平中。一胎四男者二。萬曆戊甲。福州蘇九妻鄧氏。一產兩男兩女。庚已編。正德中。長洲吳奇妻。一產四男。武進疾麻妻。一產五男。要樵野記。天順中。揚州有民婦一產五男。耳談。萬曆庚寅。南宿州有民婦一產七子。膚髮紅白黑青各異。以爲妖。屬一人瘞之江滸。是夜里有長者。夢神謂曰。明日有七將軍在阨。過爾門。爾捄之。當獲福佑。長者起覘之。果見有人攜一筐。以衣覆其上。發視之。果七兒。因以錢勞之。留育於家。

人物同胞

人有與物同產者。漢竇武母。產武時。并產一蛇一鶴。蛇鶴送之林中。後母卒。有大蛇與鶴徑至喪所。晉懷帝永嘉五年。抱宰令嚴根妓。產一女一龍一鵝。丹陽張慶始。產一男一虎一貍。劉毅妻郭氏。產一男一鼠。毅怒殺兒。鼠走逸。後郭病死方歛。鼠來跳入棺中。劉聰劉后。產一蛇一虎。萬曆丁巳。廣寧一婦。產一蛇一猴二角。已爲異事。群談採餘。崇寧元年六月。西京民家。豬生二男一女一豬。則尤異也。

男人主子

庚巳編。齊門臨殿寺一僧。年少美姿容。病死。其師建齋會眾茶毗。忽爆響腹開。中有一胞。胞內一小兒。長數寸。面目眉髮俱具。眾所共見。又嘉靖四年乙四正月。吳縣民孔方腹痛。榖道出血。產下一胞。妻沈氏割開。有一男。長一尺。髮長二寸。五官俱全。鄰里驚報府縣申詳。巡按朱實昌具本奏聞。以爲人異。乃知史載牡馬生駒。未足異也。

土龍

晉義熙中。江陵趙姥以酤酒爲業。居室內。地忽自隆起。姥察爲異。日以酒酹之。有一物出。頭似驢。而地無孔穴。及姥死。人聞土下有聲如哭。人掘地。見一異物。蠢蠢而動。不測大小。須臾失之。俗謂之土龍。

黃河清

人知黃河清。聖人出。不知清後仍五色呈祥。易乾鑿度云。帝王將起。河水先清。清變白。白變赤。赤變黑。黑變黃。各以三日。皇明通紀。正德七年正月。黃河清五日。肅皇帝發潘陟帝之符 至九年又清 

柳鸞英

湖海搜奇。萊州閻瀾與柳某善。有腹婚之約。及誕。閻得男。曰自珍。柳得女。曰鸞英。遂結夙契。柳登進士。仕至布政。而瀾止歲貢。得教職以死。家貧不能娶。柳欲背盟。鸞英泣告其母曰。身雖未往。心已相諾。他面之事。有死而已。母白於父。父佯應之。鸞英度父終渝此盟。乃密懇鄰媼。往告自珍。妾有私蓄。請以某日至後圃持歸。姻事可成。遟則爲他人先矣。自珍聞之喜甚。遂與其師之子劉江劉海言之。江海設酒賀珍。醉閻于學舍。兄弟如期詣柳氏。鸞英倚圃門以望。以物付之。而小婢識非自珍。曰此劉氏于也。鸞英詈曰。狗奴。何以詐取吾貯。速還則已。否則告官。江海恐事洩。遂殺鸞英及婢而去。自珍夜半醉醒。悔失約。急詣柳氏。黑夜直入圃中。踐血屍而躓。嗅之腥氣。懼而歸。衣履沾血。達曙。柳氏覺女被殺。而不知主名。官爲遍詢。鄰媼遂首女約自珍至。血衣尚任。不容置辯。論死。會御史許公出巡至郡。夢一無首女子泣曰。妾柳鸞英。身爲賊劉江劉海所殺。反坐吾夫。幸公哀辨此獄。妾死不朽。因覺。明旦召問自珍。自珍具述江海留飲事。許公即捕二兇訊之。叩頭具服。誅於市。而釋自珍。爲女建坊以表之。自珍後登卿薦。人作釵釧傳奇。

翻燒餅

今人以田產回贖轉售。曰翻燒餅。不知所起。後見麈史。載永熙既下并州。欲乘勝收復薊門。咨於眾。參知政事趙昌言曰。自此取幽州。猶熱𨫼翻餅耳。呼延贊爭曰。書生之言。不足盡信。此餅難翻。後卒如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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