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秘集卷之三
    1. 雁門女子
    2. 夢擲全紅
    3. 湘潭鬼哭
    4. 走無常
    5. 鄷都
    6. 東岳祭酒
    7. 泰山錄車
    8. 雷部判官
    9. 指關爲姓
    10. 斗姆救焚
    11. 盆木現相
    12. 日飲水
    13. 大同妖婦
    14. 麻姑
    15. 曹翰爲蕏
    16. 聖殿蜈蚣
    17. 冰柱水山
    18. 火葬
    19. 牆起床中
    20. 迎春
    21. 輦送石刻
    22. 宦者刻經
    23. 中天中文
    24. 導引小訣
    25. 搬運捷法
    26. 情慾傷生
    27. 煖外賢
    28. 飽生眾疾
    29. 陳成生男
    30. 護胎
    31. 忍欲
    32. 財色傷人
    33. 御衣塞斷出
    34. 義甲
    35. 舞態
    36. 龜板膏不可多食
    37. 守龜
    38. 苖光裔卜
    39. 瓻經
    40. 長短工
    41. 神賜布囊
    42. 石鍤
    43. 枯骨滋榮
    44. 犬吠所怪
    45. 梅盬
    46. 吸金石
    47. 海魚吞舟
    48. 雪中芭蕉
    49. 補服
    50. 臨摹硬黃嚮榻
    51. 裝潢
    52. 陳少陽書
    53. 哥窯
    54. 蒲脯
    55. 淵明瘞酒
    56. 淡飯
    57. 芥結瓢法
    58. 乳田
    59. 蔬圃
    60. 苜蓿
    61. 蜂蝶評

堅瓠秘集卷之三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雁門女子

大有奇書。唐開元中。有僧遊雁門山。入一石洞。洞中之境。愈行而愈不窮。僧愛而更進。忘出忘疲。見敷女子。鬟髮飄雲。草裳葉袂。見僧。訐曰。汝何人斯。髡髮刈鬚。作此異狀耶。曰我僧也。女子曰何謂僧。曰僧者。佛之徒也。女子曰何謂佛。曰佛者。西方之聖人。女子曰。何以昔未之聞。曰佛於漢明帝時。始入中國。女子曰。何謂漢。曰漢者。繼秦之代也。女子曰。我皆不知。曰爾何皆不知。女子曰。我秦人也。蒙恬築城。役及婦人。我等避於此。哺菖蒲。皆不死。亦自忘其年歲也。孰知秦亡而又有所謂漢耶。僧辭出。後再訪之。但見青靄白雲。不知洞之所在矣。

夢擲全紅

拙菴雜組。成化丙午。上海諸弘濟。就應天鄉試。與同鄉錢狀元福。曹御史豹。周知州翰。董少卿恬。董太守忱。同赴試。將揭曉。夢與諸公會飲。錢居首席。擲骰舉令。限百擲。酒十觥。得全紅者依數免飲。鶴灘九擲得六紅。餘皆不出六七十擲。各以數遞減 惟弘濟 百擲無全紅 例當全飲 乃以左手舉觥。右手執骰疾呼曰。請饒一擲。無則甘罰如例。眾許之。弘濟以骰擲盆。六紅宛然。夢中喧鬨而覺。及揭曉。鶴灘苐九。餘名與夢中擲紅之數。先後不爽。弘濟果中一百一名。

𢎿南國賢書。惟錢福苐九。周翰九十二名。諸弘濟一百一名。董恬一百二名。曹豹一百十九名。董忱一百二十六名。是科華亭王道。錢啟宏。亦中式。惜未入夢。

湘潭鬼哭

客𣎗涉筆。順治間。新安程青來黃希倩貿鹺。至湘潭。旅郭外。時際秋冬。夜不能寐。聞遠近若有億萬蛙聲。次日詢之土人。云此非蛙聲。乃鬼聲也。驚問其故。云崇禎間。人民爲流賊殺掠無遺。至今骨積如山。無人收葬。故此鬼哭。二人惻然。即對天立願。如賈獲利。當來收瘞。售其貨得三倍。即托一僧任之。於高阜處建義塜六百所。敢骨得一千八百簏焉。又建小菴。延僧居之。朝夕唪經施食。自後鬼無聲矣。

走無常

稽山語怪錄。宣德間。江西尤和爲酆都令。左右請諸鄷都神殿。尤岸然曰。吾正欲除之。以息愚惑。豈反謁禱耶。率左右入廟。略無瞻謁之儀。傲睨而返。言當毀除。明晨方治事。門子忽跌僕坐下。尤和顧左右。彼卒死矣。㫒之去。左右曰。非卒死。此走無常也。爲冥府勾攝人耳。尤和怒以爲誑語。左右曰。姑俟其起。問之可驗。尤諾之。越二日。童欠伸起。尤問之。童言向從公歸。忽爲冥官召去。遣往江西攝尢睦。文牒悉具。持之行。至彼覓尤家。守門外二日。始得入。尤聞之。睦即其弟也。因扣其室廬何似。童細述之。即其家也。尤曰。何以二日方入。曰其家有瘈大。不能遽前。後乘間得入耳。尤思之。果有瘈犬。曰其人何業。曰一秀才也。其貌爾爾。語至是。尤不覺慘沮。知其爲弟。因曰。今則何如。曰隨已攝歸鄷都。聞當得重辟。不可生矣。尤和大慟。急命人詢於家。得報睦以是日亡矣。和乃入觀懺謝。建功表門。著文紀事。鑱之於石。以表異云。

鄷都

成都縣有鄷都山。土人云。此陰府決判罪人之所。其山幽冥不可入。唯餘一洞。視之陰黑。不知底極。定昏之際。側耳而聽。隱隱聞笞撲之聲。凜然可畏。每半月。土人輸番納荊條一大束。以供笞撲之用前所納者用。弊擲置洞口。視之。必零星破碎矣。冥官云。如陽世之刑部。唯四方有罪之人。來此聽勘。爲善者不入也。今人薦親。動云閻羅地獄。不論父母平日所爲善惡。此司馬溫公所言。以不肖待其親。豈得謂孝乎。

東岳祭酒

湖海搜奇。長洲市民符某皈心道門。受𢆯壇延生二籙。萬歷丙申六月。夢群隸入曰。我東岳使者。屈公爲某司祭酒。命且下。先遣某爲通。符不知所答。但驚顫而已。數日。符生又見一吏卒告。舊任官來。請出迎。一白髮貴人坐肩輿而來。相見。揖入坐定。言某久爲東岳祭酒。秩滿𨗇主天曹。知公心平才贍。舉以自代。幸即赴任。無負天朝之寵錫也。符曰。某目不識一字。何以作官治事。幸公哀之。別選能者。貴人曰。母妨。吾昔爲前官舉用。亦不識字。治事久之。豁然通靈。曹司吏典甚多。無用勞擾。藉公坐鎮雅俗耳。本司文部。及一鷹一犬。皆以交付。符問鷹犬何用。曰鷹犬以察人善惡。日行千里。不可少也。符曰。吾子幼。奈何。貴人曰無妨。公欲挈妻子。則請尊夫人同行。不則冥中亦多佳配。何必戀戀爲貌女之態。語畢。命吏卒上參拜謁。家人悉不見。良久。貴人告去。符送至門。揖遜而別。乃泣語其妻。吾不久矣。居數日。沐浴更衣。無疾而逝。

泰山錄車

聞見卮言。杭士汪周望。自言身爲泰山錄事。能代人查示禍福。又鹽言鄊民左姓者。自言爲地府總司諸役。言科名之事。如來年八月放榜。今年八月先從地府起送。曰地榜。各府城隍查其當與薦者。上之總司以達天曹。至來年正月天榜列示然半載之內。不無去取。必待人榜。然後定也。但人榜可以賄鬻而得。豈地天兩榜。亦可以關節倖中與。

雷部判官

白醉璅言。休寧儒士程學聖。師事洪某。立心正直。中年遊神冥府。職雷部判官。言人死期不爽。不肯與他人言。惟與師言之。一日謂師曰。冥府重先生。將以先生爲閻君。洪笑曰果。爾吾。便爲之是。夕洪。忽病。僕者見庭下如官吏立者數員。良久卻去。洪乃安。達且學聖至。謂洪曰。冥府聞先生便爲之言。遂遣使迎先生。予謂先生笑言耳。期尚遠也。乃召還。洪問潘雪松〖土藻〗。祝石林〖世祿〗二孝簾中否。學聖云。此非吾職。然可查也。伹天榜未定。春榜定於先年之十月。秋榜定於當年之正月。後告洪曰。潘公中癸未榜矣。祝尚未也。雪松果第。乙酉十月。洪又命查石林。學聖曰。丙戌榜無祝名。己丑榜有之。然兩搒正在那移。蓋平生爲善。忽有一念之惡。神即惡其穢。平生爲惡。能猛省痛改。神即鑑其馨。故有已上榜而忽除名者。新念不吉也。有本無分而忽登第者。新念遷善也。天家伺察。曾無一刻之停。吾能知祝公之必第。而不能知戌丑之所定也。石林至己丑。乃成進士。

指關爲姓

關西故事。蒲州解梁縣關公。本不姓關。少時力最猛。不可檢束。父母怒而閉之後園空室。一夕月甚明。啟窗越出。閒步圍中。聞牆東有女子啼哭甚悲。兼有老人相向哭聲。怪而排牆詢之。老者訴云。我女已受聘矣。而本縣舅爺。聞文有色。欲娶爲妾。我訴之尹。反受叱罵。以此相泣。公聞大怒。仗劍徑往縣署。殺尹并其舅而逃。至潼關。聞關門圖形。捕之甚急。伏於水傍。掬水洗面。自照其形。自水洗後。顏已變倉赤。不復識認。挺身至關。關主詰問。隨口指關爲姓。後遂不易。東行至𣵠州。張翼德在州貿肉。其買賣止於上午。至日午。即將所存。下懸肆傍并中。舉五百斤大石掩其土。任有勢力者不能動。且示人曰。誰能舉此石者。與之肉。公至時。適已薄暮。往買肉。而翼德不在肆。人指井謂之曰。肉有全肩。懸此并中。汝能舉石。乃可得也。公舉石。輕如彈丸。人共駭歎。公擕肉而行。人莫敢禦。張歸。聞而異之。追及。與之角力。力相敵。莫能解。而劉玄德賣草鞋適至。見二人鬭。從而禦止。三人共談。意氣相投。遂結桃園之盟。

斗姆救焚

康熙壬申仲冬二日渾暮。屈駕橋人。見綠衣兩人。在巷門口坐。以爲代役看柵者。轉瞬不見。咸詫爲奇。隨火起橋陌。延燒三十餘家。至張君安舖屋。柱焦損。火飛入簷。君安合掌稱斗姆寶號不輟。火光照耀之間。人見君安屋上。有老人策杖巡行。火焰隨濊。蓋君安奉斗齋多年。極其誠敬。故斗姆垂救。及門而止。奉斗之力。昭然可信。

盆木現相

郡中某翁。家素饒𥙿。康熙中。以子貴受封。聲色貨利。享用甚適。偶抱微恙。忽有一僧欲入見。閽者傳報。令之入。入亦不揖。竟於首席踞坐。某色不悅。問其來何事。云知汝有恙。要化汝銀一千兩。作佛家功德。某益不悅。漫曰。銀非土塊。一千雨談何容易。僧云。你道非土塊。以我觀之。直與土塊等耳。汝既不肯拾。可命童子取木來。待我淨手。水至。洗手而去。臨出語童子云。進語爾主。取我洗手水。照照顏面。童子入告。某異之。取水自炤。乃一胖大和尚面目。再炤。是 冠服軒冕之像。更一照之。則成乞丐之形矣。此僧大顯神通。以過去未來現在三世之像。一炤畢見。欲以點化此老。惜乎其不悟也。葭鷗雜識。載其姓氏。

日飲水

聧車志。滄州有婦人。不食。但日飲水數杯。年近五十。而容貌悅澤。人問其故。因言白幼母痛在牀。家無兄弟。惟日賣菓於市。得嬴錢數十以供母。値歲歉米貴。因仰天致禱。今日所獲。不足以贍二人。願天憫我。使我飲水不飢。盡以所獲供母。遂臨井飲水一杯。以後遂不思食。殆三十年。

大同妖婦

湖海搜奇。大同一婦。分娩後。不食不言。癡坐井上。汲水飲之。三日。不下百桶。而鯨吸不已。其夫素病。驚躍頓絕。里人以爲妖。理之土中。槿露其首。數日不死。適築牆。置之牆內。又不死。眾以爲神。㫒至士地祠拜焉。官聞而下之獄。兩目睒睒。氣息如生。官命以薪爇之。未幾。王和兒戕帥之禍作

麻姑

一統志。麻姑。麻秋之女也。秋爲人猛悍。築城嚴酷。督責工人。晝夜不止。惟雞鳴乃息。姑有息民之心。假作雞鳴。群雞相效而啼。眾工役得以少息。父知。欲撻之。麻姑逃入山中。竟得仙而去。今望仙橋。其跡也。

曹翰爲蕏

見聞實錄。宋曹彬爲大將。下江南。不殺一人。歿而爲神。四子俱領旄鉞。孫女爲后。少子封王。曹翰克江州。憤其城不。下屠之。未幾。子孫有乞丐者。蘇郡劉鍚𢆯字玉受。萬曆丁未進士。道過江濱。夢青衣長面人曰。我宋曹翰也。生平殘忍。罰爲豬數世矣。明晨又當見殺。願公救之。劉公早起。果見屠夫擒一豬至。號聲動地。劉買而放之閶門西園。人呼曹翰。豬即應之。

聖殿蜈蚣

國初南城。遭兵燓之後。郡學前最爲荒涼。大成殿。除春秋二祭外。絕不啟門。蛇虺蝙蝠惡物。群聚其中。丙戌夏月。雷電繞殿。迴旋三日而不下擊。眾學役異之。啟門遍視。見至聖牌版上。有物叢叢排列。而精光外射。細視之。乃一大蜈蚣。環於牌版之上。牌版高五尺。蜈蚣環抱周遍。其白而叢叢者。係其足也。學役中有黠者。知雷之盤空旋轉定。爲此惡物。但下擊。牌版必碎。怪物有靈性。知雷神必畏文宣。不敢傷殘其牌版。借此以避雷火誅殛耳。議以火橈。遠鉤聖牌倒地。蜈蚣離版。蜿蜒欲遁。而大雷下震。蜈蚣遂糜爛矣。眾乃大快。扶起聖位。掃除惡物。因見其腹。有逆閹魏忠賢五字。乃知諸書此載白起等事。未盡誣也。

冰柱水山

正德中。文安縣水忽僵立。是日天大寒。遂凍爲冰柱。高五丈。圍亦如之。中空而旁有穴。後數日。流賊過文安。民避入冰穴。賴以全活者甚眾。又萬曆間。楊舍居民。夜聞河中有聲。若眾人呼喊狀。意疑是盜。於隙中窺之。見隱隱有火光。明日。河中成水山一座。亭樹階級。䦨于坡境。種種具備。城中好事者。買舟往觀之。躡草履。可涉其巔。雖使人力爲之。亦不能迅速曲拆如此。經月始泮。未幾而江陵敗。此二事皆前史未之見。倘三伏得此銷夏。不煩河朔飲矣。

火葬

唐龍江夢餘錄。火葬起於西域。慘毒不仁。昔人比於炮烙之刑。施之僕隸。然且不可。況於親乎。禮於先廟焚。尚須三日哭。豈有燎灼其親之屍。而仁人孝子。乃能安於心乎。東南爲仁義禮樂之區。文物之盛甲天下。而此風流行。莫以爲怪。不能用夏變夷。是亦士大夫之恥矣。近又有燎其親之屍。飲酒至醉。拾其殘骨。擲之於水。謂之水葬。有人心者尤不忍聞。弘治中。郡守曹公鳴岐鳳。置義塜於六門之外。皆方百餘畝。而民狃於故習。猶自若也。吁。可恨哉。

牆起床中

漱石閒談。鳳陽軍生楊祐。納粟爲指揮。過臨清。與妓吳秋景情好甚篤。以三百金納之歸。坐臥皆同。歡笑無間。但慾念一舉。即有一牆起於榻。界斷其中。兩相推撼。而堅如石屏。未嘗一度得合也。乃至遷房易榻。卜書下夜。無不皆然。祐恨之。禱禳無效。累年。秋景快快以死。或云。妻爲厭勝云。

迎春

立春前一日。迎芒神。出土牛。郡人競觀。以舖張美麗。爲時和年豐之兆。而留心民事者。亦號召妓女樂工。梨園百戲。聲歌雜𨖼。結束鮮明。士女傾城往觀。歲以爲常。觀袁中郎先生迎春歌。可見其盛。國初亦然。自康熙己酉。山西郭公〖四維〗守吳。躬行節儉。妓女優伶一切革除。惟府縣各官。往迎而已。沿至於今。益復寥寥。蓋清素可以持身。而不可以御俗。況春爲一歲之首。躬迎大典。致苟且從事。終是衰風氣象。雍維博雅之世。當不應爾。

輦送石刻

宗忠簡公留守汴京。當金人蹂躪之餘。百務拮據。豈有意營不急者。一日於艮岳遺址。得定武稧帖石刻。即遺力輦至行在。中途爲斡離不邀截以去。後金昌宗以爲秘玩。蓋右軍秀傑之筆。照曜天地。不惟蠻貉通知寶愛。即勳名忠耿之老。亦不容屑越於顛沛時也。

宦者刻經

漢宦者李巡。請於靈帝。令蔡邕考定石經書。刻於鴻都門。古閹宦好學。乃過士大夫如此。又紫桃軒載宋。光堯手書十三經刻石。今雖殘缺。尚在杭州府學大成殿兩廡。士人未有過而問焉者。經術日衰。可歎也。

中天中文

紫桃軒雜綴。于令升周禮太卜掌三易注。伏義之易小成爲先天。神農之易中成爲中天。黃帝之易大成爲後天。今但知有先天。後天而不知有中天。又漢書有中文尚書。令但知有今文。古文而不知有中文。

導引小訣

安老書。陳書林司樂。市倉部輪差諸君。請米受籌。張成之爲司農丞。同坐。時嚴寒。陳一二刻間。兩起便溺。張曰。何頻數若此。陳曰。天寒自應如是。張云某不問冬夏。只早晚兩次。陳諗之。曰。有導引之術乎。曰然。陳曰。旦夕當北面叩請。荷口授。曰。某爲李文定公家婿妻弟。少年遇人。有所得。遂教小訣。臨臥時。坐於床。垂足解衣。閉氣。舌柱上腭。目視頂。仍提縮糓道。以手磨擦兩賢腧穴。各一百二十次。以多爲妙。擦畢。即臥。如是三十年。極得力。歸稟老人。老人行之旬日云。真是奇妙。每與親舊言之。云皆得效

搬運捷法

安老書。蘇東坡云。揚州有武官侍真者。官於二廣。十餘年終不染瘴。面色紅膩。腰足輕快。初不服藥。惟每日五更起坐。兩足相向。熱摩湧泉穴無數。歐公平生不信仙佛。笑人行氣。晚年患足瘡一點。痛不可忍。有人傳一法。用之三日。不覺失去。其法。垂足坐。閉自握固。縮榖道。搖颭爲之。兩足如氣毬狀。氣極即休。氣平復爲之。日七八。得暇即爲。萬搬運捷法也。又於王定國書云。摩腳心法。定國自己行之。更請加工不廢。每日飲少酒。調節飲食。常令胃氣壯徤。

情慾傷生

韻府續編。將受情慾。先歛五關。五關者。情慾之路。嗜好之府也。自愛彩色。命曰。伐性之斤。耳樂淫聲。命曰。攻心之鼓。口貪滋味。命曰。腐腸之藥。鼻悅芳聲。命曰。薰喉之煙。身安輿駟。命曰。召蹶之機。此五者。所以養生。亦以傷生。

煖外賢

明道雜志。洛陽劉几。年七十餘。精神不衰。體幹清健。猶劇飲。予素聞其善養生。因問之几。曰我。有房中誧導之術。欲授子。予曰。方困小官。家惟一婦。何地施此。見九每一飲酒。輒以嗽口。雖醉不忘。謂此可以無齒疾。晡後。食少許物輒已。丸有子婿陳令。頗知其術。曰。煖外腎而已。法以兩手掬而煖之。默坐調息。至十息。兩腎融液如泥。瀹入腰間。此術至妙。又菽園雜記。回回教門。善保養者。無他法。惟煖外腎。使不着寒。見南人着夏布袴者。甚以爲非。恐涼傷外腎也。云夜臥。當以手握之令煖。謂此乃生人性命之本恨。不可不保護。此說最有理。

飽生眾疾

明道雜志。世言眉毫不如耳毫。耳毫不如老饕。此言老人饕餮嗜飲食。最年老之相。此語未必然。某見數老人。皆飲食至少。內侍張茂。則每食不過麄飯一盞許。濃𧸐之物。絕不向口。老而安寜。年八十餘卒。茂則每勸人必曰。寧少食。無大飽。王龍圖晰。造食物至精細。食不盡一盂。食包子不過一二枚。年八十卒。臨老尤康強。精神不衰。王爲余言。食取補氣。不飢即已。飽生眾疾。用藥物消化。尤傷和也。劉几秘監食物尤薄。僅飽即止。亦年八十而卒。劉監尤喜飲酒。每飲酒。更不食物。啖少果實而已。循州蘇侍郎。每見某。即勸令節食。言食少則臟氣流通而少疾。蘇公飲酒不飲藥。每與客食。未飽已捨七箸。後貶瘴鄉。累年近六十。康徤無疾。蓋得力此也。諺曰。夜飯少喫口。活至九十九。即三叟量腹。節所受之意也。

陳成生男

博物志陳成初生十女。使妻繞井三匝。祝曰。女爲陰。男爲陽。女多災。男多祥。繞并三日。果生一男。又云。婦人妊身。三月未滿。着婿衣冠。平旦繞井三匝。映水視影。勿反顧。必生男。

護胎

菽園雜記。載婦人覺有娠。男即不宜與接。若不忌。主半產。蓋女與男接。欲動情勝。亦必有所輸泄。而子宮又開。故多致半產。獨牝焉受胎後。牡者近身。則以蹄觸之。謂之護胎。易稱牝馬之貞。以此。所以無半產者。人惟多欲而不知忌。故往往有之。產寶論。及婦人科書。俱無此論。可擴前人所未發矣。愚謂不特半產。兒多痘毒天殤。皆由於此。不可不慎。

忍欲

人生有欲。莫甚於男女之慾。漢高忍杯羹之分。而不忍割戚姬之愛。項羽縱三月之火。而猶有垓下之泣。況其下此者乎。劉元城南遷日。求教於湅水翁曰。聞南地多瘴。設有疾以貽親憂。奈何。翁以絕欲少疾之語告之。元城時盛年。乃毅然持戒惟謹。趙清獻張乖崖。至無劍自誓。甚至以父母影像懸之帳中者。蓋其初。未始不出於勉強。久乃相忘於自然。欲之難遣如此。

財色傷人

紫桃軒雜綴。世間惟財與色。能耗人精氣。速人死亡。而方士之言曰。金銀可點化以濟世。少女可採藥以長生。既快嗜欲。又得超勝。何憚而不爲耶。予以天理人情揆之。恐無此大便宜事。吾儒所不敢信也。

御衣塞斷出

紫桃𨊱雜綴。唐遠祖李龍。遷梁武時。築城於龍洲牛心山死。因葬其地。後人立祠。號李古人廟。則天革命時。遣人鑿斷其山。水變赤色腥穢。祿山之亂。明皇幸蜀。有老人蘇坦迎奏。請以御衣一襲。於斷處塞之。明年。兩京剋。帝駕回鑾。夫武氏雖鷙。亦李氏婦耳。此山蔭季。必并蔭武。身得居攝享遐壽。初雖負垢。終祔唐廟。孰非此地脈流慶。而奈何戕之。觀其塞後。安史遂平。則是冥運之數。假手牡朝。以召豬龍之孼耳。無關李武之典替也。

義甲

劉言史樂府詞曰。月明如雪。金階上迸斷玻瓈義甲聲。義甲。護指物也。或以銀爲之。李義山詩。士一學彈箏。銀甲未曾卸。甲外有甲。謂之曰義。樂部有義嘴笛。婦人有義髻。衣有義領義袖。凡物非真而假設之者。皆曰義。人名假子。曰義男義女。言其非真子女也。項羽之尊義帝。亦即此意。

舞態

紫桃𨊱雜綴。古歌變爲胡曲。既已絕響。而舞尤失傳。今優人走三方擺陣跌打之類。皆其遺意。余在中州。與士大夫燕會。見有戴高竿。舞翠盤獅子生兒。沐猴戲狗之技。想古之善舞拓枝鸜鵒。亦不踰是。又見一女童。貼地蛇行。驚躍數四。備極疾徐之妙。與金鼓相應。久之。忽於尻間出一頭。以兩足代手拱揖。反覆旋轉。首尾渾不可辨。花蕊夫人宮詞。有兩頭娘子拜夫人之句。初不可曉。亦豈謂此等。若舞態中。太平萬歲字當中者耶。

龜板膏不可多食

紫桃𨊱雜綴。龜能辟火。其性難死而易生。曾畜一綠毛者。大如當三錢。爲孩童所虐。已經僵挺。首尾俱出。且作枯臘矣。戲埋之竹下。踰冬歷春。至四月。大雷雨。龜忽蹣跚行草間。急發埋處。則成空坎。是其得土氣。伏藏再活也。昔潤州一紳。性喜服食。補劑中。用龜板膏餌之。垂十年。頗強徤。晚歲。忽患蠱膈。厭厭就盡。乃謁芧山白飛霞。求診視良久曰。此瘕也。公豈餌龜板膏耶。今滿腹皆龜。吾藥能逐之。其在骨節膚腠中者。非吾藥所能下也。可速歸治後事。與赤丸數粒服之。下龜如菽大者升餘。得以稍寬。不數月仍卒。

守龜

古者。天子諸侯立國。皆有守龜。藏之太廟。遇大事。則啟而占之。故以爲寶。與玉並重。太史公作史。立龜策傳。誠重之也。古人目老成人。則曰國之蓍蔡。詞家祝壽。與鶴並引。陸魯望名龜蒙。王十朋號龜齡。彭龜年字予壽。楊龜山名時。名字甚多。未嘗鄙惡。不知何時。以龜子目妓之夫。配其母之㨶子。詩文絕不敢用。委巷之人。取爲罵詈之具。今太卜之官。亦廢國事。絕不用龜矣。

苖光裔卜

啽囈集。宋太祖將掘池。有龜祖孫父子三代。化形爲人。就卜於司天監苗光裔。光裔爲布策成兆曰。將有𨗇徙。曰損丁乎。曰無妨。光裔覺其非人。執之。乃吐實。因奏聞。太祖於地穴。果得龜數十萬。輦送他水。夫龜以靈故。身能七十二鑽而無遺策。乃復就卜於人。豈處利害中者。固不能自決耶。

瓻經

借書一癡還書一癡癡乃瓻之僞也。昔人謂借書還書。皆佐以一瓻酒。瓻。盛酒器也。大者一石。小者五斗。黃山谷致詩胡朝清。願公借我藏書目。時送一鴟開鎖魚。東坡和陶詩。不持兩鴟酒。肯借一車書。按師古云。鴟夷革囊以盛酒。鴟瓻字。蓋通用者。酒器。又有名經者。小瓶細頸。環口修腹。以酒貽人。則云酒一經。酒二經。有人餉人酒東云。五經在門。主人誤爲束帶出肅之。乃五小瓶酒耳。李君實飲酒詩。有登樓客在傳三雅。問字人來揖五經之句。

長短工

吳中田家。凡久傭於人者。謂之長工。暫傭於人者。謂之短工。揰蒔時而暫喚者。曰忙工。三餘贅筆云。按六典。凡役之輕重。功有長短。註以四五六七月爲長功。以二三八九月爲中功。以正十十一十二月爲短功。蓋夏至日長。至六十刻。冬至日短。至四十刻。若一等定功。則枉棄日刻。大約中功以十分爲率。長功加一分。短功減一分。至忙工。價幾倍之。

神賜布囊

睽車志。常州一村媼。老而盲。家惟一子一婦。婦一日方炊未熟。其子呼之田間。婦囑姑畢其炊。盲無所睹。飯成。捫器貯之。誤貯溺具。婦歸。不敢言。先取其中潔者食姑。次以餉夫。其親近臭穢者。以水漉之。自食。良久。天忽晝晦。其婦暗中若爲人攝去。俄頃開眼。身在近舍林中。懷挾中。得一小布囊。貯米三四升。適供饔餐。明旦視囊中。米復充滿。寶之。以終其身。

石鍤

揮麈新談。石鍤者。大鵬之精也。鵬獨運無雌。海靜不波之日。見影在下。以爲雌也。其精溢出。墮土上爲土鍤。木上爲木鍤。惟石上爲不失本。性而佳。浸酒服之。徤 陽。天順中。駙馬都尉趙輝。自海外得之。可御女百數。而精神不衰。一少妾患苦之。𥨱以投於池。輝痛惜。度必是妾所爲。乃竭池。覓之不得。或教以婦女衵衣投池。果物土躍出。輝歎曰。豈吾之精血強耶。果𢪱之能耶。取一毫與貧人。令往娼家。一夕不休。以薑酒醉之。乃解。後輝卒。其物不知存亡。或去英國公張懋得之。亦畜百妾云。

枯骨滋榮

葵軒鎖記。士人李武錫脊膂。間痛不可忍。數十年後。因改塟其父。棺已朽。易棺。見有骨間。有大蟲。撥去之。而武錫脊痛頓愈。紫桃軒雜綴。張仕政精治折傷。荊州軍士損脛。張飲以酒。破肉。取碎骨一片出。膏塗之。數日而愈。年餘。軍脛忽痛。以問張。張曰。當由所出骨受冷。則痛。急尋。獲之牀下。溫湯洗之。置絮中。遂愈。夫已出之骨。猶闗痛癢。爲其一氣所聯。無內外之間耳。郭璞塟經所云。枯骨受潤。子姓滋榮。洵有然。

犬吠所怪

夷堅志。臨興縣民程氏。世以弋獵爲業。家頗豐。因輸租入郡。逢市搖小鼓而售戲面具者。買六枚以歸。分與諸小孫。諸孫得之喜。戴之。群戲堂下。程所畜猛犬十數。皆常曰放獵所用者。望見之。吠聲狺狺。爭趨搏噬。救之不退。六孫皆死。犬吠所怪。固常理也。亦世獵之報云。

梅盬

琅琊漫抄。永嘉閨婦。以青梅雕剜脫核。鏤以花鳥。纖巧可愛。以手劈之。玲瓏如小盒。闔之。復爲梅。謂之梅籃。李太白詩云。珍盤薦雕梅。豈即此梅籃歟。

吸金石

魯應龍間窗括異志。有人得青石。大如磚。背有鼻。穿鐵索。長數文。循環無斷處。海啇一見。以數十金易之。曰。此𣆕金石也。垂於海中。經夕引出。上必有金。

海魚吞舟

湖海搜奇。海南一土。言海上一巨魚死。乘風浮海而來。其高如山。莫窮首尾。久之內潰。腹中透出一海舟。長若千丈。闊亦十餘丈。高稱之。中載胡椒。椒得水作火熱。魚雖大。肉類也。中熱腐腹。是以死耳。此事甚駭人聽。所謂吞舟之魚。洵有之矣。

雪中芭蕉

王維雪中芭蕉圖。或謂其情意寓於物。不拘四時。僧惠洪有雪裡芭蕉失寒暑之誚。以芭蕉非雪中物。陸安甫叢殘錄云。郭都督鋐在廣西。親見雪中芭蕉。雪後亦不壞。又朱新仲雜記云。嶺外如曲江。久大雪。芭蕉自若。紅蕉方開。乃知前輩雖畫史。亦不苟如此。事不目睹。不可懸斷其有無也。

補服

伍蓉菴漫錄。獬豸忠直。見人鬭則觸不直。聞人論則咋不正。鸂𪆟好食短狐。在山澤中。則無毒氣。故御史服獬豸。給舍服鸂𪆟。義有所取。若獸名窮奇。則食忠信之人而煦奸邪。使御史給舍惡直醜正。黨邪庇邪。盍製窮奇一襲。

臨摹硬黃嚮榻

唐人崇事法書。其治書有四種。曰臨。曰摹。曰硬黃。曰嚮榻。臨。置紙法書之傍。觀其大小濃淡形勢。而倣爲之。若臨深之臨。摹。籠紙法書之上。隨其曲折婉轉用筆曰摹。硬黃。嫌紙性終帶暗澀。置之熱熨斗上。以黃蠟塗勻。則瑩徹透明。儼如魚枕明角。纖毫必見。嚮榻。坐暗室中。穴牖如盎大。以紙覆帖上。映而取之。欲其透射畢見。以法書年久。縑色沉暗。非此不澈也。大都施之晉魏諸蹟。故極意以收之耳。

裝潢

唐百官志。秘書省。熟紙裝潢匠八人。意是今之裱褙匠。謂之潢。其義未詳。胡承之真珠船云。按釋名。潢。染紙也。裝。修治也。本齊民要術。染潢法云。潢紙滅白。便是。不宜太深。深則年久色闇。註謂浸蘖汁爲之。蓋以避蠹也。廣韻。潢乎廣切。音晃染書也。

陳少陽書

祝枝山刻陳少陽書草於鎮江郡庠。其書言三事。一留李文定而黜汪黃。一乞下罪已之詔。亟罪不進兵之將。一請勿幸金陵。此書上。少陽即日被禍。而所刻乃其稿草也。少陽當時不聞以書名。然處呼吸震蕩。并命殉國時。而精神如常。揮運不懾。非臨厓撒手漢。豈易辦此。而京兆特爲鐫播。又豈徙玩其點畫哉。

哥窯

春風堂隨筆。宋處州章氏兄弟。長曰生一。次曰生二。主龍泉之琉田窯。生二所陶青器。純粹如美玉。爲世所貴。即官窯之類。生一所陶者。淺白斷紋。號百圾碎。名哥窯。

蒲脯

紫桃軒雜綴。余在中州。食蒲筍甚脆美。臘之如乾肉。行河北道上。遇野人驅鹿。龎然如馬而無角。昔趙高擅秦權。設蒲名脯。指鹿爲馬。而陰除諸言鹿與蒲者。人但知指鹿事。而不知蒲脯。出潘安仁西征賦註。

淵明瘞酒

李君實先生。載江州絕無佳酒。官𢊍排當。則仰建昌之麻姑。或遠藉蘇州之三白。世乃傳廬山下。多淵明瘞酒。有發而飲之者。香美不可言。余以爲淵明至貧。得酒輒醉。安所得餘酒而藏之耶。當是道術好奇士。特爲此以寓其戲。而世妄以爲淵明耳。

淡飯

倪正父云。黃魯直作食時五觀。其言至深切。余嘗入一佛寺。見僧持戒者。每食先淡喫三口。第一知飯之正味。第二思衣食之從來。苐三思農夫之艱苦。此則五觀中已借其義。每食用此爲法。極爲簡易。其教子弟。必先飯而後用菜。亦重本之意也。

余友周永洲先生〖必益〗。爲余子姪童蒙師。亦每食先淡喫三口。第一碗飯必素食。添飯則用葷。館於余家者十有九年。並未更易。

芥結瓢法

翰山日記。瓢初生時。研碎芥辣。以筆畫之。其處不長。儼如刻成。此細頸者用之。欲令長柄者。屈曲切開藤根。嵌巴荳肉一粒在內。兩三日後。其葉盡癟。瓢柄亦柔軟。隨意挽結作巧。以線縛定。取出巴荳。隨即甦活。遂成結瓢。此長柄者用之。或將瓢子種傍雞冠。兩邊去皮。合繫一塊。待長。切斷瓢根令托雞冠。結瓢紅色。謂之仙瓢。

乳田

今齋食者。以佛經許食乳石。故啖乳餅石首魚。不知石乃藥石之石。或云石耳乳。乃乳田所種。非吳中牛酪所成。嘉定間。黃子中在廣中。見韶陽屬邑民爭乳田。問之。曰村民掘地爲窖。以粳米粉遍舖之。雜草罨其上。用糞壤擁之。候雨遇氣出。發之。米粉皆化成白蛹蠐螬狀。取蛹搗汁。和粳米粉蒸成乳餅。味甚甘美。佛經所食。此乳也。

蔬圃

玉堂閒話。載廣東新會縣。蜆崗以南。瀕海人有蔬圃。乃淺水中積沙而成者。或爲大風飄去。若浮茷然。番禺有人訟失去蔬圃。爲人所匿在百里外。蓋其事也。

苜蓿

苜蓿。一名光風。生𦋺賓國。爾雅翼。似灰翟今謂之鶴頂。貳師伐宛。將種歸中國。酉京雜記。樂遊苑中。自生玫瑰樹。樹下多苜皆。一名懷風。時或謂之光風。茂陵人。謂之連枝草。長安中有苜蓿園。北人極重此味。既老。則以飼馬。唐廣文歎。有盤中何所有。苜蓿長䦨干。䦨干橫斜𩳏。言既老而食之不已。爲可歎也。漢貴武。則以飼馬。唐賤文。則以養士。一物足以觀世矣。

蜂蝶評

李君實先生。有蜂蝶評。蜂諠而擾。蝶靜而逸。蜂掠花膚澤。而戕花最痛。蝶染花魂神。而與花相忘。蝶者花之密契。蜂者花之蝥賊。蝶去來翩翩。聚無蹤跡。蜂營窟宅擁徒眾。所啖幾何。務爲橫積。適資人割截而已。矧又毒尾肆螫。甘作人間孼蟲乎。蓋蝶仙趣所攝。而蜂則貪嗔癡具備之一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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