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堅瓠廣集卷之四
    1. 天下中
    2. 都鄙
    3. 海龍王宅
    4. 五明囊
    5. 任公示兒書
    6. 徐佩死難
    7. 王夏兩相國
    8. 宦告妒妻
    9. 丘鵬妻妒
    10. 女俠止妒
    11. 劉尹斷姦
    12. 韓城召釁
    13. 老叟百子
    14. 劉魏合轍
    15. 罷鎮
    16. 顧道民
    17. 羊車
    18. 牧羊處昭君墓
    19. 奎基法師
    20. 折柳
    21. 日出海門
    22. 天關
    23. 撒花
    24. 舜妃兄妹
    25. 火靈庫
    26. 黃羅成蝶
    27. 人化蝶
    28. 履化鳧燕鶴犬
    29. 妾化鶴
    30. 卵生人
    31. 市井
    32. 鍾離漢壽
    33. 掃雪揀花
    34. 鳥塑像
    35. 花姑壇碑
    36. 戲白牡丹
    37. 任牛行止
    38. 馬糞諸王
    39. 邢布衣
    40. 杯屐異名
    41. 團茶充貢
    42. 茶具
    43. 食糠而肥
    44. 舜井
    45. 三災石
    46. 金叵羅
    47. 親家
    48. 惡人受報
    49. 岳墳靈異
    50. 錢陌
    51. 風箏
    52. 絳帳
    53. 甘蔗宜兒食
    54. 織女降臨
    55. 管城子
    56. 水能辟邪
    57. 黃六王八
    58. 只孫
    59. 石中異馬
    60. 禱視有靈

堅瓠廣集卷之四

長洲石農褚人穫學稼纂輯


天下中

洛陽爲天下中。此古中國也。劉舍人史通。謂荊州爲天下中。頗有論列。此今中國也。山海經云。諸書爲崑崙爲天下中。此益言其大。所謂天地之外復有天地也。呂氏春秋曰。白人之南。建木之下。日中無影。蓋天地之中也。皆不可辨。

都鄙

鉛槧云。都者美也。鄙者陋也。詩云。彼鄙人士。史記云。五羖大夫。荊之鄙人也。以帝王所居。文物整齊。士女閒雅。皆可美者。故其處曰都民。士亦曰都人。以邊陲郊野。風俗踈略。人物醜陋。皆可鄙厭。故其處曰鄙民。士亦曰鄙人。左傳子產治鄭。都鄙有章。

海龍王宅

錄異記。海龍王宅在蘇州。東入海五六日程。小島之前。闊百餘里。四面海水粘濁。此水清無風。而浪高數丈。舟船不敢輒近。每大潮水漫沒其上。不見此浪。船則得過。夜中遠望。見此水上紅光如日。方百餘里。上與天連。船人相傳。龍王宮在其下。

五明囊

續齊諧記。鄧紹以八月一日入華山。見一童子。執五綵囊。盛柏葉上露。紹問之答曰。赤松先生取以明眼。梁簡文帝云。婦人於八月。且多以錦翠爲眼明囊。凌晨取露拭目。雞跖集。人於八月一日。作五明囊。盛百草露以洗眼。

荊楚歲時記。楚俗以八月一日。以露研朱墨。點小兒額。爲天炙。以壓疾病。今吳俗謂之天救。

任公示兒書

潞安任復菴〖環〗以同知禦倭。晝夜力戰。徧身書姓名。曰死綏職也。爲二親記此髮膚。嘗見其示兒書云。兒輩莫愁。人生自有定數。惡滋味嘗些。也有受用。苦海中未必不是極樂國也。讀書孝親。無遺父母之憂。便是常常聚首矣。何必一堂親人。我兒千言萬語。絮絮叨叨。只是教我回衙。何風雲氣少。兒女情多。倭賊流毒多少。百姓不得安家。爾老子領兵。不能誅討。齧氈裹革。此其時也。安能作楚囚。對爾等相泣闈闥間耶。此後時事。不知如何。幸而承平。父子享太平之樂。期做好人。不幸而有意外之變。只有臣死忠。妻死節。子死孝。咬定牙關。大家成就一箇是而已。汝母可以此言告之。不必多話。四月廿四日。太倉城西伏枕書。

徐佩死難

長洲野志。徐佩以廚役事在大夫〖環〗。大夫亦以廚役字之。初不異且厚。又焉望其出死力。及倭冠犯吳淞。大夫追至海上。地曰四團。晨食。大夫整旅出遏。佩從之。眾咸阻曰。爾館夫。何乃從征。佩應曰。吾主官于蘇。而追賊外境。知有君也。吾事吾主而不與俱。安乎。乃持刃先倡。旅有不進者。揮刃促之。大夫善射多中。賊佯縮。殆矢盡。縱橫舉箭。期在必殺大夫。更以利刃攢逼。佩意大夫不免。獨殿後。以手搏賊。賊執而殺之。以是大夫得免。大夫祭佩文云。鳴呼佩也。生也食子。死也衛予。奇懷異抱。而孰能如。桓桓者大。食焉避難。視爾之歸。顏有餘污。英魂已矣。正氣不磨。當爲厲鬼。殺此群倭。曠野悲風。胥江落日。老淚如泉。〖匪〗私爾泣。

王夏兩相國

古稱刑不上大夫。而明乃誅兩相國。人知王文東市之誅。由於徐有貞。而不知實始於易儲。人知夏言西市之戮。由於嚴嵩。而不知實始於立后。世宗既廢張后。屬意於方妃而意莫決。密問於言。言對曰。臣請爲陛下賀。夫天員而地方者也。世宗喜。逐立方妃爲后。世宗待宮人嚴。宮人怨。謀弒逆。王寅某夕。所幸曹妃及寧𡣕王氏侍寢。寢熟。官婢揚金英張金蓮等。以組縊上項。釵股刺其囊。組誤爲死結。不殊。金蓮恐。走告后。后馳至。解帝組。帝乃蘇。趣捕金英訊之。辭首王寧𡣕。且曰。曹妃雖不與。亦知是謀。時上病悸不能語。后以上命曹妃及金英等十餘人磔於市。并收斬其族屬。上愈。曰。曹妃我所愛。豈敢生此心。冤之。上德后之功。進封其父爲侯。然終念曹妃之冤。恨后之妒。而並追當日誤聽夏言。之言欲殺之。至二十六年冬。宮中火。中官請救皇后。上不應。后焚死。言亦伏誅。

宦告妒妻

學圃識餘。正統間。吳郡練從道綱按閩時。有致仕郡守。投刺晉謁。問其來意。曰某妻妒悍。自始成婚至今。被渠凌辱萬端。某誠無如之何。故以訴公求治。綱曰。此公家事。我何敢與知。某復懇不已。綱沉思良久。遺吏至其家。請夫人來。吏至。其婦已知。厲聲曰。彼固朝廷命官。我獨非命婦平。取命服服之。舁至察院。綱據案治事。其婦隨步而人。綱呼卒褫其服。呼其夫出。授以杖。其人持杖遶階捶擊。婦遍體無完膚。泣拜懇免。網令具供放之。自後無復故態矣。

丘鵬妻妒

耳剽集載。吏部主事丘鵬妻楊氏。性妒多智。鵬畏之。謁告歸吳。母以未有孫。謀蓄妾。楊不可。母與鵬憤鬱而死。御史尚維持聞之。遣吳同知令楊自盡。楊鳳冠霞服。手執敕命而出問曰。奉旨來乎。曰非也。御史有後命。楊笑謂曰。妾六品命婦。御史七品官耳。敢擅殺人。妾死不難。恐先生亦不得辭其責矣。同知唯唯而退。白御史止之。

女俠止妒

廣莫野語載。一富宦無子。妻極悍。笞死婢妾數人。一鄰家頗殷實。有女白父。願嫁此宦。父曰。渠妻兇惡。挺死妾甚多。汝何尋死。女固請。父因達宦妾之。至第三日。妾方梳洗。妻言起遲。上樓梯。口喃喃罵。妾覷其將至。用腳一踢。倒撞梯下。隨下樓。坐其身上。捶打罵詈。且言我年少女子。家頗富厚。豈嫁此老人。只是一大宦家。因你絕了他後。我今打死你。替你償命。着他另娶。言畢。又打。婦求饒命。且發誓任從再娶。宦亦懇求放起。後女生二男。一登甲榜。一鄉魁云。

劉尹斷姦

葭鷗雜識。長洲三尹劉公。爲吏通脫。夫人性尤敏辨。一日發審姦情事。夫人自內覘之。劉責治姦夫事畢。退堂。夫人謂之曰。纔所夬事。係女之惑男。非男子之咎。汝何苛責爲。劉與抵辯。夫人曰。此事難以口舌爭。夜飲後。夫人賺劉出房外。閉戶拒之。不許入宿。劉徘徊戶外。欲設法誘而啟之。而卒不能。天明始啟戶。謂之曰。大抵女子立志不移。男子自無由近之。即此以推。可證昨夕之謬斷矣。劉服其明智。遂反招焉。

韓城召釁

益智錄。崇禎丁丑。韓城薛國觀。由僉都擢入內閣。時帝以國計不足。與國觀密議。國觀對以外則鄉紳。內則戚畹。在鄉紳者。臣等任之。在戚畹者。非出自獨斷不可。因以李戚畹爲言。遂傳密旨。借銀四十萬。冉萬二駙馬。各一萬金。而周田近戚不與焉。李氏父子相繼死。追比甚力。李氏盡鬻所有。至折賣所居房。其親中書楊餘洪。周國興。教李氏云。有形之產既盡。即不上納。將如之何。國觀以其語密聞。年終甄別。遂劾二中書閑住。有旨各廷杖六十。二人即日死。國觀夜歸下輿。見二中書在門內。怖甚。是時戚畹人人自危。後因皇五子病亟。見慈聖李太后來。甚怪帝不念懿親。如不改過。將汝諸子都要喚去。皆諸人撰造。傳報於帝。帝大恐。於是停止追比。復李戚畹侯爵。而皇五子竟薨。帝遂心恨國觀。欲殺之以謝太后。後給事中袁愷。以受賄事列款紏之。有旨勒自盡。時辛巳八月事也。

老叟百子

廣莫野語載。成化時。福建光澤縣民某。妻妾十一人。生百子。多寡不等。後叟故。諸子爭產告縣。有告隨母分者。告隨子分者。令驚異判云。妻有大小。子無嫡庶。皆照子分給。人生多男。或以十計。或以數十計。業已爲奇。況至於百。且百子俱全。誠字內希覯事。雖河洛周王。曾生百子。然王之妃𡣕頗多。其請名受冊封者。止五六十人。餘皆花生寄生。不足比數。今閩人乃尋常編垊之家。而生百子。且森然無恙。非獨擅昭代之奇。即求之古昔。亦未前聞。

劉魏合轍

魏忠賢之兇暴。甚於劉瑾。而其歲月事跡略相類。瑾以正德元年逐蕭敬入司禮監。五年八月伏誅。忠賢以天啟元年殺王安入司禮監。七年十月投繯。而其事敗。實在八月。瑾贓元寶五伯萬錠。忠賢贓七百萬錠。瑾之初逮。發鳳陽司香。猶自喜不失作富太監。忠賢亦發鳳陽。猶以千輛自隨。瑾欲以八月十五日謀逆。忠賢亦欲以八月十四日謀逆。瑾年六十。忠賢亦年六十。瑾之鷹犬張綵。庚戌進士。由選郎一再遷至吏部尚書。忠賢之鷹犬崔呈秀。癸丑進士。由禠職御史。驟列宮保兵部尚書。瑾死時。言張綵誤我。瑾欲自立。綵謀立宗室幼弱也。忠賢出都門。亦言崔家兒子誤我。呈秀以兵餉未集。緩十四日之謀也。瑾凌遟於生前。忠賢凌遟於死後。自正德庚午迄天啟丁卯。相去一百十七年。姦宄合轍如此。

罷鎮

明武宗朝。命宦者出鎮。各省刺史以下皆伏謁。得便宜劾奏府縣非法事。氣焰縱橫可畏。世廟即位。年纔十六。時永嘉驟相。君臣相得。每上殿。輒賜繡墩命坐。一宦者過殿下。永嘉故改容起立。世廟注視良久。明日竟罷鎮。曰張先生猶畏此輩。況其他乎。萬曆二十六年。有詔加稅。諸省府黃頭便者。旁午于道。武康太守孫寶秀。爲中使誣奏。檻微京師。其妻怖死。寶秀以科臣申救獲免。吾蘇監稅宦者某。于六門設稅吏。凡負擔出入。必稅幾文。致葛誠以蕉扇一揮。擊殺其監隨小閹。稅乃得罷。故世稱閹監之禍。如毒藥猛獸。惟恐遇之者然。

顧道民

張元長先生〖大復〗筆談。載江上顧道民。往來常潤間。與一人面善。見其子母相抱哭甚哀。道民問其故。人曰。吾父小逐什一于下邳。有傳言父卒死。而家窘甚。不能遂赴所在。故悲耳。道民慰之曰。姑自寬。明日當有的耗。後日道民來報。汝父無恙。又出其父手書。款慰而去。道民日行六百里。頃刻能噉百器。又能數日不食。其異如此。

鄭桐菴先生嘗爲余言。虞山顧道民。遇異人。授一小鐵船。一咒能且行三千里。每摘生荔枝噉。錢牧齋陸孟鳧。後以貪心爲人誘去其船。然咒術尚可行數百里。崇禎己巳。京都有警。撫軍曹文衡。檄兵憲錢繼登勤王。撫軍開門。使道民賫文往婁東。門未關。回文已到矣。此桐菴先生輩所目睹也。

羊車

史稱晉武帝平吳之後。荒於遊幸。宮中乘羊車。任其所適。宮人望幸者。以鹽汁洒地。竹葉插戶。冀欲引羊。然羊性狠劣。實不能駕車。考隋輿服志。羊車一名輦車。護軍羊琇私乘之。司隸劉毅劾其罪。其制如軺車。金寶飾。紫錦幰。朱絲網。馭童二十人。皆兩鬟髻。服青衣。取年十四五者。謂之羊車小史。駕以果下馬。其大如羊。武帝所乘實此車。非真以羊駕車也。插竹洒鹽。殊爲傅會。

牧羊處昭君墓

漢時蘇武牧羝處。則今陜西鋃番衛也。山因以蘇武名。廟在雁門關之外。王昭君嫁匈奴。其墓所則今山西大同也。李陵臺乃在今昌平州。然則古所云絕域。今皆在版圖。爲衣冠往來之衝要。不亦盛乎。

奎基法師

李君實〖日華〗紫桃軒雜綴。載海上老僧號休如者。與余言奎基法師。尉遲敬德之子。年十八有絕力。每出。以三車自隨。一載醇酒精饌。一載女樂十餘人。一載兵器。而自與壯士錦袍花帽。以騎從。遇所欲留處。縱飲至醉。擁女樂遍幸之。而後與壯士運矛挺槊。搏刺自快。率以爲常。𢆯奘法師自西域取經回。欲立賢首宗旨而難其堪授者。一日請於唐文皇曰。大唐國中。能承我法嗣者。尉遟子耳。帝命敬德令𢆯奘剃度。奘爲開示數語。即盡棄其習。而精研宗乘。然性廓落。不知有戒律。饑則恣餐。飽則鼾睡而已。一日行腳買牛肉啖之。而掛其餘於錫端。至一剎。乃宣律師所住也。留之三宿別去。宣律平日受天供。不御人間食。至是天供三日不至。奎師行。天人復來。宣律日。日來爲粗行者腥穢所觸耶。天人曰。不然。我輩嶽瀆小聖耳。兩日聞本剎有大乘菩薩。四洲大力神王色欲界主咸在擁護。故不敢唐突。今幸其行。始得修敬也。宣律爲之三歎。此一段話。未知出藏經何函何典。

折柳

天下萬木。莫不本於大造。而柳獨列於二十八宿者。蓋柳寄根於天。倒插枝栽。無不可活。其絮飛漫天。著沙土亦無不生。即浮水亦化爲萍。是得木精之盛。而到處暢遂其生理者也。其光芒安得不透著天漢。列於維垣哉。送行之人。豈無他枝可折而必於柳者。非謂津亭所便。亦以人之去鄉。正如木之離土。望其隨處皆安。一如柳之隨地可活。爲之祝願耳。

日出海門

崇禎王午。常熟孫光甫先生〖朝讓〗備兵閩中。一日鄭芝龍治醵相招。爲長夜之飲。至夜半鄭曰。大人欲觀海中日出乎。孫諾之。遂引至舟中。連舸結舫。如履平地。揖登小閣中。設一桌二椅。旁僅可容童子五六人。供斟酒。歌唱久。而忽聞海中沸然有聲。一童曰。日將升矣。鄭命啟窗。囑孫只可視上。孫遙望。見水天一色。日初出海門時。甚大而色赤。隱然有人頭頂日輪而上。日漸高。人漸小。迨東方將白。回視其閣。已離舟四五丈。綴於桅竿之未。及至下關。梯亦不過五六層。閣之攀緣升降。人不及知。其輕捷若此。

符瑞圖云。日有二黃人守者。宋景文詩。青帝回風還習習。黃人捧日故遟遟。以證所見非虛語也。

天關

康熙戊寅春。治平寺僧欲建大殿。邀遊僧𢘆益立關於宮巷內。諸鄉紳爲之護法。婦人𥪡子。翕然喜捨。拔釘書簿者日累累。數雖足而銀未集。己卯八月初。綴一小閣於木杪。恆益偃息其中。名曰天關。飲食便溺。皆從一繩上下。傾城士女往觀。煽惑殊甚。郡侯石公〖文焯〗檄長邑侯祖公〖興乾〗擒之。并擒住持十洲。責治枷示。限圓滿日放。邑人大快。時八月初九日事也。

撒花

宋時三佛齊注。輦國來朝貢。即請遶殿撒花。初撒金蓮花。次撒真珠龍腦。布於御座。所攜頃刻俱盡。蓋胡人至重禮也。後金兵犯闕。索民財與之。亦謂撒花錢。以重禮媚胡耳。今人謂善費者曰一撒花。義本此。

舜妃兄妹

舜娶堯二女。娥皇女英。世所習聞也。禮記云。舜崩於蒼梧之野。蓋三妃未之從也。大戴禮帝繫篇云。舜娶帝堯之子。謂之女匽。註者以娥皇女英女匽爲三妃。漢地理志云。陳倉有上公明星。黃帝孫。舜妻盲家祠。則舜有四妻矣。山海經云。舜娶癸〖一作登〗比氏。生宵明燭光。則舜又有一妻矣。列子云。舜弟妹之所不親也。父母之所不安也。綱日註。舜妹名夥手。列女傳云。瞽叟欲殺舜。女弟繫憐之。與二嫂諧。則是舜有二妹矣。越絕書云。舜父頑母嚚。兄狂弟倣。是舜又有兄。惜其名不傳。

路史載。湘神爲舜二女。宵明燭光非堯二女也。

火靈庫

天都載載。韓昌黎晚年。頗親脂粉。因用硫黃未攪粥飯。以啖雄雞。不使與牝交。千日後烹之。名火靈庫。昌黎間時進一隻。始亦見功。終致絕命。又退之子昶亦登第。昶改金根車爲金銀車。貽笑於世。見語林。昶二子綰袞俱擢第。袞爲狀元。退之名若山斗。而不聞唐世有狀元袞者。又何孟春餘冬敘錄云。退之孫承。狀元及第。爲時聞人。二事人鮮知者。因錄之。

黃羅成蝶

宋慶曆中有張九哥者。混跡市丐中。燕王呼而賜之酒。因請以技悅王。乃乞黃羅一端。金剪一具。疊羅而碎剪之。俄成蜂蝶無數。或集王襟袖。或棲宮人鬟鬢。九哥復呼之。一一來集。復成一匹羅。中有一空。如一蝶之痕。乃官人偶捕損之耳。王曰。此蝶可復完羅否。九哥曰。不必。姑留以表異。

人化蝶

癸辛雜識。載人化蝶一事。楊昊妻江氏。少艾。連歲得子。昊出外竟客死。死之明日。有蝴蝶大如掌。徘徊江氏之傍。竟日乃去。及聞訃聚哭。蝶復來遶江氏。李商作詩弔之曰。碧梧翠竹名家兒。今作翩翩蝴蝶飛。山川阻深羅網密。君從何處化飛歸。又李鐸知鳳翔。既卒。有蝴蝶萬數。自殯所以至府宇。蔽映無下足處。府官弔奠。揮之不去。踐踏成泥。大者如扇。踰月方散。又楊大芳娶謝氏。謝亡未歛。有扇大一蝶。色紫褐。翩翩自帳中出。徘徊飛集。終日而去。周公謹有詩云。帳中蝶化真成夢。鏡裡鸞孤枉斷腸。吹徹玉簫人不見。世間難覓返魂香。又宋高宗紹興中。有班直官崔羽。棄職遊羅浮學道。一日坐化。眾焚於紫霞亭。烈焰中有蝴蝶徑尺。騰空而去。

履化鳧燕鶴犬

人知葉令王喬之鳥爲雙鳧。不知晉南海太守鮑靚之履爲雙燕。按靚爲南海時。葛稚川隱羅浮。靚每密過之。談論達旦始去。人訝其往來之頻。而不見其車馬。使人密伺之。但見雙燕飛至。網之得雙履。又太平御覽。載治中盧躭之履化爲鶴。仙傳拾遺。載蘇秦張儀。辭其師鬼谷先生。先生與之履各一。化爲犬。甚矣履之能化物也。

妾化鶴

楮記室。元張主簿邵武人有宿疾。於臨安得一妾。欲犯之。則不從。凡五六年。有一貧士至。能造墨。張舍之令造。一夕聞其在妾臥室談笑。張亟入。見二鶴冲霄而去。止留造墨餘汁。張汲之。舊疾頓脫。

卵生人

顧太初〖起元〗雜志載。人亦有濕生卵生者。濕生人如揜羅婆利刼。初生時。人皆化生。女頂上生轉輪聖王。卵生人。如毗舍佉母生三十二卵。卵剖生三十二男。按古史。徐偃王亦卵生。又秦非子爲馬卵所生。唐陸鴻漸。江流鳥卵所出。有僧聞啼聲收之。既長筮之。得鴻漸於陸。乃姓陸而名鴻漸。又汪可孫雲宮法語載。宋楊文公之祖。夢武夷君托化。及大年生。母產一鶴卵形。剖之紫毛被體。怪而棄之江濱。其叔父異之。追至於江。化爲嬰兒。收養之。役爲光祿丞。又紫桃軒雜綴載。廣州官庫每交割。出陳異卵一枚。大踰斗。云部民陳鸞鳳之誣也。則卵之生人。非盡誣也。

鄭龍如偶記載。曾見驢生卵。

市井

學齋咕嗶。今人恆言市井。蓋出於後漢酷吏傳中。云白首不入市井。注言因井爲市。交易而退。故稱市井也。俗言市井小人。非貶詞。即孟子所謂市井之臣也。宋元英因讀風俗通曰。井亦謂之井市。言入至市有鬻賣者。當於井上洗濯令香。然後到市。顏師古曰。凡言市井者。市文易之處。井共汲之所。總而言其處爲市井也。

鍾離漢壽

鍾離雲房自稱。天下都散漢鍾離權。世人誤以漢字屬下。作漢鍾離。而遺其名矣。關公在曹時。操表封公爲漢壽亭侯。漢壽本亭名。在𤙶爲。即今敘州府也。世又誤以漢爲國號。止稱壽亭侯。同一漢字。屬上屬下。皆成誤謬。

掃雪揀花

野獲編載。明制大內每雪後。於京營內撥三千名。入內庭掃雪。輪番出入。每歲俱然。亦有遊閒年少。代充其役。以觀禁掖宮殿者。又南京舊制。有揀花舍人。額設五百名。蓋當年供宗廟薦新及玉食糖䊗之用。五百揀花。三千掃雪。亦兩都佳話也。

鳥塑像

齊雲巖在徽州。上奉𢆯武像。相傳百鳥銜泥塑成。尚餘一趾未就。或言像初成時。有人穴門𥨱視。群鳥散去。遂缺一指。他工補之。終不合也。傳聞甚著靈異。進香者處心頂禮。方得瞻仰金容。否則毫無所睹。惟見素壁而已。

花姑壇碑

紫桃軒雜綴。人知撫州有顏魯公楷書麻始壇記碑。而不知撫州又有魯公書花姑壇碑。花姑者。女道士黃〖五色線作輩〗靈微也。年八十而有少容。一日爲野象拔箭。嗣後齋時。象每銜蓮藕以獻。宿於林莽。神靈衛之。人無敢犯者。化於唐睿宗朝。所塟處。惟空棺。開元中。立仙壇院。選高行女冠黎瓊仙等七人居之。魯公爲刺史。記其事焉。

耕餘雜錄云。黎瓊仙。唐時所放宮入。即麻姑也。豈麻姑碑即花姑碑。李君實或誤爲兩碑耶。抑耕餘錄誤以黎瓊仙爲麻姑耶。而王方平蔡經事。又似漢已前人。

戲白牡丹

紫桃軒雜綴。俗傳洞賓戲妓女白牡丹。乃宋方士顏洞賓。非純陽呂祖。蓋三峰內御之術。其源出於老狐。假令精之。正安足齒天曹之劍。惡可污我上聖耶。

任牛行止

宋劉伯壽〖幾〗。爲耆英九老中人。居玉華𡶶。即以名菴。有二妾名萱草芳草。皆秀麗而善音律。伯壽出入乘牛。吹鐵笛。二妾乘驢在後。以竹笛和之。聲滿山谷。出門不言所之。牛行即行。牛止即止。其行也必引觴盡醉。人以爲仙。

馬糞諸王

蘇子瞻子過。嘗讀南史。子瞻臥聽之。因語過曰。王僧處居建康馬糞巷。子孫賢實謙和。時人稱馬糞諸王爲長者。東漢贊論李固云。觀胡廣趙戒如糞土。糞之穢也。一經僧處。便爲佳號。而以比胡趙。則糞有時而不幸。汝可不知乎。然糞土之壖。夫子先以警宰我矣。

邢布衣

成化中。邢布衣量。隱居葑門之東。以醫卜自給。足跡不出閭里。僉憲陳永錫。與量同里居。素剛介少容。獨加敬重。旦則挾冊就質疑難。常至昏暮乃返。又吳匏菴以少宰歸家。往叩其門。量曰。吾方躬㸑。無五尺應門。奈何。𠣻菴曰。姑徐徐。借鄰家胡床。坐門外良久。候其食已進方。相與清談。抵暮而別。然量終歲。未嘗至兩公之第也。

杯屐異名

紫桃軒雜綴。古人以杯爲不落。取其常飲則昏酣之流也。以麫裹爲不托。以其躬造致精。則饕餮之首也。以屐爲不借。以其各自適用。則鄙靳之漸也。余欲以不落名筆。以不托名茗。以不借名書。庶於吾輩雅有實際云。

按不借乃草鞋。非屐也。筆又名不律。杯又名鑿落。

團茶充貢

世言團茶始於丁晉公。前此未有也。慶曆中。蔡君謨爲福建漕使。更製小團。以充歲貢。元豐初。下建州又製密雲龍以獻。其品高於小團。而製益精矣。曾文昭詩云。莆陽學士蓬萊仙。製成月團飛上天。又云。密雲新樣真可喜。名出元豐聖天子。論者謂君謨學行政事。高出一世。獨貢茶一事。比於宦官宮妾之愛君。而閩人歲勞費於茶。貽禍無窮。蘇長公亦以進茶譏君謨。有前丁後蔡之言云。

茶具

長沙茶品精妙甲天下。每副用白銀三百星。或五百星。茶之具悉備。外則以大銀罌貯之。趙南仲丞相帥潭日。也以黃金千兩爲之。以進上方。穆陵大喜。蓋內浣之工所不能爲也。昔司馬公與范蜀公遊嵩山。各攜茶以往。溫公以紙爲貼。蜀公盛以小黑盒。溫公見之曰。景仁乃有茶器耶。蜀公聞之。因留盒與寺僧而歸。

食糠而肥

史記。陳平家貧。爲人長美色。或謂平貧何食而肥若是。其嫂嫉平之不視家生產。曰亦食糠覈耳。有叔如此。不如無有。朱季美桐下聽然云。錢功父〖允治〗食物註。榖部糠云。陳平食之而肥。𥨱意亦食糠覈。是其嫂一時蹲沓之語。糠亦何能肥人。功父引之以爲證。似乎失當。及看本草。糠令人肥。又晉書王。戎子萬有美名。少而大肥。戎令食糠而肥愈甚。又醫方。婦人髮黃。以糠搗油傳之。即黑。則糠之能肥人。歷有所據。功父非漫言也。

舜井

楮記室。史記舜紀。瞽叟使舜濬井。舜穿井爲匿空旁出。論史者多譏其鄙誔。按澠冰燕談。河中府舜泉坊。二井相通。匿空旁出者也。宋真宗祀汾陰。車駕臨觀。賜泉名廣孝。坊名舜泉。御製贊以記之。是穿空事有跡可憑。豈真舜世之遺耶。抑好事者緣遷語而贗爲之耶。

覆瓿集。萱。草名也。詩曰。焉得諼草。言樹之背。諼與萱同音。諼之義爲忘。故萱草亦取其能忘憂。北堂謂之背。婦洗在北堂。見於婚禮之文。而萱草忘憂。出於嵇叔夜之論。後世相承以北堂謂母。而有萱堂之稱。不知其何所據。若唐人堂階萱草之詩。乃謂母思其子。有憂而無歡。雖有忘憂之草。亦如不見。非以萓比母也。又按醫書。萱草一名宜男。以萓諭母。義或本此。

王朗與魏太子書云。萱草忘憂。皋蘇釋勞。無以加也。皋蘇草名。能釋人之勞。猶萱草能忘憂也。

三災石

紫桃軒雜綴。蕭功曹見李倉曹家古硯頗良。語人曰。此三災石也。人問之。曰字法不奇。硯一災。文詞不贍。硯二災。窗几狼籍。硯三災。好事者競蓄佳硯。不知能免幾災也。

金叵羅

桐下聽然載。明某某二相公。侍講筵。咨詢既久。上顧小黃門。先生們甚勞。命賜酒。內侍出二金叵羅甚大。杯中鐫字云。門下晚生某進。某者相公名。蓋以媚巨璫沒入之物也。二相慚懼。叩頭趨出。上目之而笑。未數日。子告。亦愧於金錢。辱於撻市矣。

親家

世俗凡男女締姻者。兩家相謂曰親家。此二字見唐書蕭嵩傳。嵩子衡。尚新昌公主。嵩妻入謁。帝呼爲親家。北方以親子爲去聲。盧綸作王駙馬花燭詩。人主人臣是親家。又稱親家翁。避暑漫抄。蕭瑀自稱。唐朝左僕射。天子親家翁。五代史。劉朐與馮道爲姻家。而同爲相。道罷。李愚代之。愚素惡道之爲人。凡事有稽失者。愚必指以誚胊曰。此公親家翁所爲。蘇氏閒談錄。馮道與趙鳳。同在中書。鳳有女。適道仲子。以飲食不中。爲道夫人譴罵。趙令婢長號知院者來訴。凡數百言。道都不答。及去。但云傳語親家翁。今日好雪。人稱親家翁。亦有所本。

惡人受報

順治甲午。李按院〖森先〗訪拿三折和尚。及優人王子嘉。立枷於閶門。三日而死。後一人自北濠歸家。聞水濱有二人清談云。惡人受報不爽。三折和尚死後。仍問斬罪。王子嘉死後。又問徒罪。一人問斬罪若何。答云。斬罪變成雞鴨之類。世世受斷頭之報。徒罪變成馬騾之類。日日受負重行遠之報。互相歎息。其人駐足審視。二人豁然八水而去。方知爲落水鬼也。

岳墳靈異

葭鷗雜識。康熙丙子春。浙撫王嵋谷維珍。到西湖岳墳。禮拜武穆畢。顧瞻墓前鐵儔秦檜王氏等跪于前。遊人必笞撲之。惻然憫焉。默念此事已遠。欲撤而去之。然未出于口也。忽覺背上若有人鞭之者。悚然而退。塗中即病。進署惛然。百方祈禱。不愈而殂。武穆在天之靈。可不畏哉。

錢陌

梁時用錢。自破嶺以東八十爲陌。名曰東錢。江郢以上七十爲陌。名曰西錢。京師以九十爲陌。名曰長錢。中大同元年。武帝乃詔通用足陌。詔下而人不從。錢陌益小。至於未年。遂以三十五爲陌。今民間通用。以九十八爲陌。京師賞賚。以三十爲陌。吾鄉以紙裹賚人者。多寡隨意。大約以四十爲陌。較梁時陌法。不甚相遠。

風箏

風箏一名紙鳶。吳中小兒好弄之。然當其摶風而上。蓋亦得時則駕者歟。張元長筆談載。梁伯龍戲以綵繒作鳳凰。吹人雲端。有異鳥百十拱之。觀者大駭。

近又作女人形。粉而黑鬢。紅衣白裙。人於雲霄。嫋娜莫狀。懸絲鞭於上。輒作悅耳之音。且昔推春日則放。以春之風自下而上。紙鳶因之而起。夏日則風橫行空中。故有清明放斷鷂之諺。今則四時皆可放矣。

絳帳

漢馬融講授。前列生徒。後蓄女妓。因施絳紗帳。又苻秦韋逞之母文宣君。年八十。奉命傳周官學。亦施絳紗帳。皆所以限隔男女也。今詞家以例絳帳歸師道。何其謬也。

甘蔗宜兒食

甘蔗小兒宜食。雖患痘疹。食之無禁。群醫相爭。一曰性熱。所以發疹。一曰性寒。所以解毒。一曰性溫平。所以無害。李君實檢方書。則曰蔗能節腹中蚘蛔。多者減之。少者益之。蓋蚘多則傷人。少則糓不消。惟蚘得其中。則小兒無病。所以宜兒。豈在寒熱溫平間哉。

織女降臨

宋黃伯思東觀餘論。郭令公初從軍。至沙塞。見左右皆赤光。仰視空中。見輜軿車自天而下。令公祝曰。今七月七日。必是織女降臨。願賜富貴壽考。神笑曰。大富貴。亦壽考。冉冉升天而至雲除。此最爲七夕佳話。勝蛛絲針縷多矣。

管城子

紫桃軒雜綴。人知毛穎傳有管城子。爲昌黎所托。而不知實有仙人管城子。晉武帝時。尹處子。張石生。李方白。咸師事之。得其蒸丹餌木法。以昇雲天。處子在𢆯洲爲高真。張石生爲東源伯。

水能辟邪

五行各有利用。而水更能辟邪。如人出行舟楫及旅店中。夜臥貯清水一盂。則悶香無效。又聞狐狸亦畏水。不能越水而渡。若疫氣侵延。遇大雷雨。亦可消止。吾郡尤定中〖何〗。康熙乙卯孝簾。選神水縣令。一日審一道士奸狀。極其刑訊。了不知痛。一吏教以清水貯前。噴道士身。出縣印照之。一訊吐實。書之以備廷鞫者之一助。

黃六王八

疑耀。載京師勾欄中諢語。謂紿人者曰黃六。蓋言黃巢兄弟六人。巢行第六而多詐。故詐諞人者。詈爲黃六也。又七修載。詈人曰王八。蓋後五代王建行八。素無賴。盜驢馬。販私鹽。故人詈曰王八賊。今俗誤爲王霸。聞之故老曰。忘八。蓋忘孝弟忠信禮義簾恥也。又聞一人爲一紳對曰。一二三四五六七。孝弟忠信禮義簾。眾初不解。詢之知爲言語。忘八無恥也。

只孫

元親王及功臣侍宴者。別賜冠衣。制餙如一。謂之只孫。趙簾訪家傳。御賜金文只孫一襲是也。明高皇定鼎。令値駕校尉服之。儀從所服團花只孫是也。霏雪錄。載徐秋雲宮詞。紅錦只孫團晚風。是誤以只孫爲織成帷幛之類耳。。

石中異馬

耳新。載粤中有老人業屨者。坐旁置一大石。一日有收寶者見之。欲出厚値售其石。老人不省所以。堅不與。自後因藏其石。已而悔之。閱數月。收寶者復至。乃出以觀。冀得厚價。其人連稱可惜。老人問故。答曰。石中有異馬。無價之寶。以子日對之業屨。有草以爲養。故得活。今藏之。已餒死矣。老人不信。剖視之。中果有死馬。

禱視有靈

吾猶及。載萬曆中。吳門陸氏稱盛。有時遇者。兄弟間其名稍遜。歲考牌至日。謁拜郡廟。祈夢中預告試題。其兄時選時賓𥨱笑之。於按臨前戲書。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一節題。暗置郡廟爐下。時遇禱祝得之。喜不自勝。兩兄復叩之曰。禱拜有靈否。時遇秘而不洩。集名人社課。錄其佳者熟讀之。迨入試。果出此題。遂冠一軍。食廩多年。

蘭谿童茂才。平時不肯志學。衡文者將至。乃晨起。於至聖前焚香處禱。且取四書展開。憑手所指。得臧武仲以防。求爲後於魯節。次早復處禱。又拈得前題。隨遍覓此題佳文熟讀。此外茫然一無所記也。試日進號坐。不勝枵腹之懼。惟默念臧武仲老大人保佑。至再至三。題出果然。遂得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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